如此一看,虽然各人有各人的贪欲,但总归这个世界大部分人还是存有理智的。当然,这也说了,是大部分,这大部分中,绝对不会包括瞿白宅院前面乱转悠的这个二世祖——秦怀。
说来也怪,那一日青轩探得的明明是两条消息,其一是秦怀要带着柳霖去见中和堂的人,但直至那一天,中和堂被胡夜重挫,也没能落实这一消息。
事后又因种种杂多烦乱的事情,尤其是为两个小崽子选玩伴,制定课程,编造他们再不能随意出门的理由,等等诸如此类的,宅院里的四个大人全都被搅得头脑发胀。一时就完全忘记了这回事。
而真正等到他们想起来后,却不是秦怀和柳霖二人去往中和堂掀起了什么风浪,恰恰相反,这二人最后压根没去中和堂,也没有跟中和堂的任何人联系。反倒是秦怀又独自溜到了他们的宅院前,叫嚣着让青轩出去见他,整整叫嚣了天。
说来,倒也令在胡夜影响下慢慢变得腹黑了的瞿白生起兴味,一向清心寡欲的青轩居然会对这样的叫嚣起火。
从二世祖第一天口上没门,脸上没皮的缠赖高吼中,瞿白倒是得知了一二,再由胡夜的有意透露和青轩的暴怒表情里,猜出了后面的三四。
基本概况,无非是秦怀这个二世祖忽而生出了求仙的心,瞿白这条道他一时走不通,就把注意打到了一度监视他的青轩身上去了。但不可否认的是,青轩比之二世祖以往追求的任何凡世美人都要美。
用美字,也许不够形象,妖族化成的人形,基本没有丑陋的,只有审美种类上的差别,或粗犷,或妖艳,或英俊。而青轩则是一种飘忽尘外的味道,这与他本就是草木修入道的有关。
胡夜三人中,他身上的人味和妖味都是最淡的,永远都是物化其外认真严谨的模样,也许正是这种凡世难得一见的清透才让流连于脂粉堆的秦怀也转而好奇起男色之美。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屋子里的,除了一群每天凑在一起玩小胖(熊猫)和学妖法的小屁孩以外,其余人等基本都是将秦怀的行径当成一场戏来看。
只是有人看得乐呵,有人因为被拉入了戏中,满心愤怒。
在二世祖第一天叫嚣时,青轩就因为受不住对方在外胡言秽语的示爱,立马移形出去,狠狠一道掌风将对方扇出十米开外,冷脸威胁对方死远点。
但二世祖在这一次却发扬了难得一见的坚韧精神,硬是挺着自己差点被摔断了的颈椎骨颠儿着步跑了回来。
如此三番两次后,青轩反倒又变回了那个清心寡欲的青轩,唰唰甩下几道隔声的禁制,将一切鸡鸣犬吠全部挡在了外面。
再次过起了他“青夫子”的高尚教书育人的日子。
只苦得瞿白日日只能看无声的生活剧,如同现在。
胡夜随手接过瞿白的杯子,悠闲地啜了一口后,满口馨香让他反手将茶杯递到了瞿白口边喂他喝,勾起了嘴角,“执念太深。”
执念。瞿白在心里咀嚼了一番,笑了,还真是个高深的词,就不知道到这个一向不靠谱的秦怀执念的是青轩这个妖,还是执念于青轩可以交他修真的这件事,亦或者二者都不是,执念不过是他自己一时的迷障罢了。
瞿白也轻啜了一口,茶水滑过唇舌留下清淡的冷香,悠悠地将视线调了回来,“这次的茶制得还算成功,看来,下次可以着手试试其他的东西了。”
瞿白说着便有些忍不住,随手拿过窗台上放着的一块简陋的玉简瞳,将自己脑海中各种炼制阵一一整理出来放到了其中。
胡夜夺过他手里的玉简瞳,抬起瞿白的下颚,“白……继续双修吧,会让你的金丹期更稳固。”
瞿白无语地睇着他,蓦而,终于露出一副忍无可忍的表情,对着胡夜低声地吼道:“你够了,自我一周前突破到金丹期后,你已经一连拖着我双修了四个晚上,你不觉得自己已经有些过了吗?”
胡夜撇嘴,将唇瓣印了上去,研磨了几下后,顺毛捋了捋瞿白的发梢,安抚道:“难道你觉得不舒服?”
“……”瞿白眨了眨眼,推开对方不断施展引惑的脸,撇开脸,心底的一只小兽已经狂躁地炸成了一团——这是节操问题,即使舒服也不能毫无节制!
“那好吧,算了,换个要求,给我做一个刀穗。”胡夜失望地挪开脑袋,想了想,伸手从空间袋里掏出一块玉石递给瞿白。
“这是……”瞿白接了过来,有一瞬间的怔忪,而后笑了,把玩起手中的玉石,曾经被这个男人哄骗的一愣一愣的画面同时浮现到瞿白的脑海中,没想到,他还真把这个保留到了今天,于是瞿白好笑地反问道:“你确定现在就炼制?不再留一段时间,等技艺娴熟了,我可以用炼阵和心火给你炼制更好的东西。”
胡夜勾着嘴角摇头,“我不需要更好的,我要你所有的……第一次。”
双关语似的一句话,令瞿白一抬眼就撞进了胡夜的一双深潭中,几乎只是几个呼吸的时间,瞿白就察觉到自己的下腹有一股熟悉的冲动被唤醒,他苦恼地皱眉,屏住了呼吸,往后退了半步,然后哑着声音道:
“你是不是要逼着我给你下禁令,让你半个月之内不许靠近我才行。”
胡夜无辜地耸肩,“饱暖思淫欲,人之常情。”
“你可不是什么‘人’。”瞿白不客气起反驳。
“对,所以才总是让情欲凌驾在人性之上,这是本能,我也控制不了。”胡夜无赖地顺势接话,“何况,每次做完,你也很舒服,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