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怀?”胡夜忽而弯起一边嘴角看着青轩笑得十分莫名,“青轩,你知道你今天在这里走了多少次神吗?如果是在人修面前,你已经死过起码五次了!”
青轩的瞳孔在胡夜话音落下的瞬间,猛地收缩了一下,而后肃整了一张面孔,刻板地说道:“对不起,大哥。”
胡夜不在意地轻轻摇头,“你不用对我道歉,想想你今晚奇怪的状态吧,也许,要有一场让人振奋的斗争要来了。”
青轩抿了抿唇,随着胡夜的话,不自禁地想起那个在他唇瓣上轻薄地滑过的男人,眼中杀意肆掠,但最终抬起头与胡夜对视时,已然全部化为了苦寂,他轻轻颔首,“我明白了,大哥。”
“……”胡夜意味深长地看了青轩一眼,摆了摆手,青轩消失在屋子中。
顿时满室寂静中只余他身旁那人绵长祥和地呼吸声,他神色难测地盯着他的后脑勺看了很久,终是带着些许无奈和包容地笑了笑,将对方轻轻翻转过来,唇瓣轻轻印上对方因呼吸而微微张着的嘴上,而后,再缓缓移开,整个过程中,胡夜眼中的光芒宛若被揉碎了洒进深潭的钻,满是情深和迷乱。
随后的几天,宅居在屋子里的瞿白一行人似乎越来越能适应这种隐居式生活,而聚集到这一区域的修真者开始陆陆续续地散去,似乎是因为搜查了这些日子都无果,聪明者自然猜到,刚刚能化形的妖者应该是受到了强者的庇护。
而不管庇护它的是谁,显然以在此逗留多日也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的他们来看,不管妖丹的吸引力有多大,他们都只能选择铩羽而归。
强者为尊和识时务者为俊杰一向是放之四海皆准的法则。
但瞿白他们得知外界聚集起来的修真者散去了一部分后,不但没有松懈,反而再一次加强了整个屋子周围的法阵,先前被收集来作为仙石滋养的玉石都被瞿白临时征调过来,做了阵眼和阵基。仙石培育的试验只好顺延。
对此,胡止牧三人虽觉得瞿白有些小题大做,并且摸不清当前形势,但碍于瞿白雄威,还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瞿白把一堆的石块给提溜走了。
却不知,也正是瞿白这一时的小心翼翼在三天后杜绝了一件可能会叫他们集体懊丧终身的事情。
如往常一般,瞿言一醒来,就像个小皮球一样,顺着宽敞的床垫,从这头,咕噜噜滚到那头,顺利地挤进了瞿语的怀抱中。
他捏着自己的小黄鸡,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瞿语,很好,还是睡着的。瞿言乐呵呵地想着,随即,吧唧一声,将自己的小嘴给凑上去,湿嗒嗒地印上一个吻后,羞赧地张开手臂,艰难地将瞿语的身躯环住,想做成一个哥哥抱着弟弟的动作。
但手才环到一半,就被瞿语毫不留情地拍掉了,“你每天都不睡觉吗?”
瞿言委屈地瘪嘴,“我睡好了!”
瞿语不耐烦地翻了个身,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可是我还很困。”
自身体猛然抽长许多后,他变得嗜睡嗜吃,胡夜告诉他,这是他的缓冲时期,因为他一下子精进的太多,身体需要一个转换期。
而他的兄弟显然不能理解这一点,每天早上都热衷的一项娱乐,就是用他湿乎乎的小嘴和肥短肥短的手臂把他给戳醒。
“那我抱着你睡!”瞿言高兴地提议,小脸上满是兴奋。
瞿语烦躁地一把坐直了身体,看了眼瞿言,顶着他那纯真忽闪的大眼睛,恶言恶语到了口中,反而说不出口,最后只能挫败地耙了耙头发,十分“大人样”地叹了口气,又躺下了,拉过瞿言圈在怀里,狠狠地道:“快睡,困死了。”
“可是……你已经睡了好久,爸爸说,好娃娃是不赖床的。”瞿言懦懦地反驳。
“那你睡不睡?不睡就出去,我自己睡!”瞿语瞪着眼看他,口中出声威胁。
瞿言哼唧吭哧了半晌,还是没舍得离开瞿语,这是他被锁在这个屋子里唯一的玩伴了,如果瞿语再不搭理他,他就真的只能和后院的咕咕们说话了。
于是,他便挪着自己的小肥臀,一点点让自己背对着瞿语,挪进了他的怀里,瞿语也很是满意他的态度,将他圈进自己的手腕里。
向南处的窗子处已然天光大亮,晌午的阳光金子一般撒满屋子,让房间里每样器物都一时间染上一种温暖的晕黄。
在这一片晕黄中,正中央的大床上,两个小崽子呼吸平顺地熟睡着,苹果似的脸蛋上带着诱人的红晕。一个小崽子抱着另一个小崽子,而那另一个小崽子则抱着一只黄绒绒的小鸡仔,三个无邪的小动物形成了一副让人怦然心动的画面。
打开房门来找两只小崽子的瞿白,一眼看到了这幅油画一般的场景,令他不禁双臂环抱在胸前靠在门框边暗自欣赏了好一会,然后才再次为两个小崽子悄悄关上了房门。
关门的刹那,两个小崽子互相伴随的画面再一次涌现在瞿白的脑海中……让他不自觉沉吟了一下,而后随着合上的门扉,他嘴角挑起了一抹笑。
下楼时,家中另三只妖兽都已等在那里,瞿白走下去,说道:“两个小崽子睡得很熟,一时半会不会醒来,我要跟你们一起去。”
青轩和胡止牧对视了一眼,不敢吭声,只把问题的决定权交给另一人。
胡夜无奈地瞥他,“我们说好的。”
“我反悔了。”瞿白撇嘴,更不屑,这一群群妖兽里连节操都没有,居然在今天跟他讲起承诺和信用问题。
上午早饭过后,青轩匆匆赶回时,坐在桌边的瞿白就意识到有事情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