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的伤还没好,现在做手术成功率就更低……”萧伯安这才发现自己说漏嘴了。
段飞转向他,虽然明知道那双眼睛时看不见的,可剔透的瞳眸将自己的身影映照得那么清晰,仿佛能看见他的一样,萧伯安更慌了。
“小安,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段飞问。
“不,不,我什么都不知道。”萧伯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否认。
“是吗?那我自己问医生。”段飞摸索向床头的召唤令,却无意间拨落一桌子的东西。
萧伯安不知所措的,“小飞,别闹了,你现在真的不能做手术。”
段飞突然停了下来,很冷静的问:“为什么?”
萧伯安无奈的叹了口气,“医生说,就算做手术把你颅内的淤血引出来,你复明的几率也只有……百分之三十。”
“百分之三十?”段飞的反应大大出乎萧伯安的意料。
段飞完全没有沮丧,脸上泛起跃跃欲试的耀眼,“我天生就是赌徒,别说是百分之三十,就是百分之三我也会赌。”
洪律他们回内地z市了,根本没人能劝阻得了段飞,最后在段飞的一再坚持下医院答应为他安排手术。
手术当天,萧伯安坐立不安,段飞却像没事人一样的坐在轮椅上。
供给病人散步透气的庭院很大,天气晴朗不少家属陪着病人在庭院或坐或散步。
没走多久,萧伯安就停下并在段飞的身边坐了下来,他欲言又止的,可既然他不说段飞也乐得当不知道。
没一会有人过来了,是个女的,过来兜头就一句,“我怀孕了。”
萧伯安似是被镇住了,半天才有反应,“孩子又不是我的。”
段飞:“……”
那女的听了大笑了起来,“我的意思是,我是孕妇你是不是该让个座给我?”
原来是太多人出来晒太阳了,石椅石凳都坐满人了,萧伯安无奈只能发扬风格,让出圆石凳给女人坐。
那女人的胃口极好,一口气吃了四块蛋糕,萧伯安忍不住问了,“你来保胎的?”
“不是。”女人吃着蛋糕含糊不清的,“我得病了,相思病,因为我想钱了。”
萧伯安:“……”
“关太太,”护士跑过来对女人说,“医生让你最后注射一次镇静剂就能出院了。”
女人很不解,“都可以出院了,干嘛还要给我打镇静剂。”
护士职业笑容满面,可爱又亲切,“医生说怕你看到账单的时候,不够镇静。”
三人:“……”
女人拍拍衣服起身要走,可忽然又回头了,“你很像我的儿子,”她是对段飞说的,“可自从我和前夫离婚后就没能再见过他,我打到他账户上的钱,他也一分都没动过,我知道他不想认我这妈妈……”
女人落寞的声音随着她的走远逐渐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