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天缠没有反驳也没反抗,只是露出淡淡怆然的一笑。
用力将傅天缠推出,段飞躲傅天缠背后,对远处的靳少喊到,“不管你和洪家有什么恩怨,小安是无辜的。我用傅天缠来交换,你也不亏吧。”
“傅天缠?”一旁洪二少的眼镜蓦然反射出一片寒光,让双眼隐在那寒光里不可见,但眉头的微微抖动让熟知他的人都明白,他怒了。
傅天缠回头看看洪二少,似是自嘲也似嘲弄洪二少的嘴角挑了挑,便不再看他。
“无辜?”靳少的声调很奇怪,但在看见傅天缠后就更奇怪了,“看来我弄巧成拙了,本来打伤监控室的人是让你顾忌和猜忌傅天缠是否真的死了,因此扰乱你的心理和情绪,没想到你却真的把他就找出来了。”
“呵呵,”段飞笑笑,“别说是傅天缠,就是王上千起死回生,我也不会顾忌。扰乱我情绪?看来口诀中的‘将强伐情’学得不错,又或是说傅天缠教得不错吧。”
段飞突然话锋一转,且是对傅天缠说:“你连‘偷天’都教他了吧。”
傅天缠沉默了会,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段飞突然双目瞪大,揪住傅天缠的衣领大叫了起来,“杀师父和……王上千的人是他对吗?”
傅天缠惊愕,可除了惊愕他什么也没说,默认了。
靳少也没想到段飞竟然这么轻易就猜到了他。
“果……果然,”段飞倒退了两步,缓缓的扭头望向靳少,“你妈妈曾经是叶翰的徒弟,虽然没有完全学会‘换日’,但多少都知道点,所以便传给了你。你再得傅天缠传授的‘偷天’,你可以说是第一个拥有完整‘偷天换日’的人,我说的没错吧。”
靳少冷冷的哼笑,“没错。”
“于是你自持拥有完整的‘偷天换日’,还有傅天缠的从旁辅助,便诱引王上千出来,你本意是想用‘偷天换日’挫败王上千,并唆使他报复洪家。”段飞很平静的说着。
“可是就算你拥有完整的‘偷天换日’也需耗时练习,你就像是个稚嫩的新手,那晚王上千不费吹灰之力就赢了你,哪怕是你已经用了‘换日’。”段飞诉说得仿佛当时真的在现场亲眼所见一样,“最后你还是百般唆使,可王上千不为所动,不为你所用的人而且还是你赢不了的人,所以你就起了杀念,杀了王上千和……”
“和你师父。”靳少接过段飞的话,“你猜得都没错,当时我的确操之过急的和王上千比试了,如果是现在……”
靳少看向傅天缠,“我不该为怕暴露身份而没参加慈善锦标赛,让这废物输光了我能运作的资金。”
段飞一惊,问傅天缠,“你现在赢不了他了?”
傅天缠低着头,“完整的‘偷天换日’也是可以速成的。”
惊讶后的段飞愈发的平静了,“你以为你潜伏在我们身边做的那些手脚我们都没留意到吗?你还没注意到吗?为什么我押下的赌注你刚好能支付吗?”
靳少收起了微微的得意,盯着段飞。
“靳氏财团出现资金周转不灵,是因为有人暗中转移了十八个亿。新加坡的地王你竞拍了下来预付了六个亿,刚好剩下十二个亿。”段飞仰首重重的叹了口气,“你最大的破绽就是借靳崇的手来和洪家争赌牌。”
靳少的脸色沉然。
“其实你这计划算是不错的,如果靳崇得手了,赌牌迟早也是你的,就算没得手你也不亏。可人算不如天算,我这个异数突然冒了出来,完全打乱了你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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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受伤致使失明
段飞稍微停顿了下,“我一直都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费那么大的周章去和洪家争赌牌?因为就算洪家最后得不到赌牌也根本没什么损失,只是律,因此会没了和叶翰谈条件的资本而已,对洪家没什么实际性的打击。而且就算你得到了赌牌,后续投入的资金对于你来说绝对是个负担,你一个人要不起这张赌牌,所以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你想要这赌牌来换什么东西。”
段飞的一番推测使他成为了全场的焦点,让那高大的身影成功的消失在别人的视线里,并悄悄的接近靳少。
“但到底要换什么东西呢?可任我挠破头皮也想不到时,你给叶翰一封遗书,叶翰看了莫名奇妙的收律为徒后,我茅塞顿开。”段飞这话让靳少沉然的脸泛起了肃杀。
段飞并未惧怕他的威胁,继续说:“你想用赌牌和叶翰换‘换日’。”
“笑话,我都会‘偷天换日’了,还要‘换日’做什么?”靳少嗤笑。
“因为你发现组合而成的‘偷天换日’有个致命的破绽。”段飞突然厉声断喝,靳少蓦然被震慑。
“所以你就猜想会不会是因‘换日’的不完整造成的?可让叶翰交出‘换日’谈何容易?但叶翰想要赌牌的执着你是清楚的,于是你也打了赌牌的主意。”
其实从猜靳少为什么大费周章的要赌牌开始,段飞就纯属是没话找话胡诌的,为的是掩护洪律,可从靳少的反应上看,他似乎歪打正着了。
“够了,”谁也没想到,被段飞揭破算计而恼羞成怒的人不是靳少,而是傅天缠,“别说了。你不是要交换人质吗?那就快换吧。”
“天蚕,别怕,他们不敢伤害你的。”
傅天缠一愣,愕然的看着靳少,因为这个男人从没这么温柔的安抚过他。
“天蚕,站好别动。”靳少说这话时,脸上又挂起了熟悉的笑。
让段飞想起了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模样,犹如笑面虎一般的笑容,不由得让淡淡的感伤漫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