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只是……」
易清虽不擅长争辩,但也不是嘴拙之人,只不过一遇上东方晟,总有万千语言却无法言说的无力感。
东方晟吻了吻他的脸颊,「我知道你是担心我的安危,但既为人君,就要担起匡扶天下的责任。这种时候,我若不挺身而出,难道还要让西南刁民们小看大同不成?」
「战场上刀剑无眼,我只是担心你……」易清被他吻得浑身酥软,话也说不完整,只能倚在东方晟怀里。
「如果有好的人选,我也不必如此麻烦地御驾亲征。」
御驾亲征兹事体大,而且皇帝出征,自然少不了一些排场,如此一来,不外乎是增加百姓的负担而已。
「清儿,我答应你,若在出征前能找到合适人选,我可以取消亲征的决定,让其他人代替我去平定西南。」
易清闻言,有点惊讶地抬起眼睛。「真的?」
东方晟看着怀中人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笑着捏了捏他的脸,宠溺之情展露无遗。
「当然是真的,我向来一言九鼎,这点你应该再清楚不过。」
易清点了点头,那副温顺的样子让东方晟看了更加心动。
「所以,以后若有什么事就直接和我说,再使这种装病避开我的招数,看我怎么收拾你。」
易清有些不服气地咕哝,「那你便以欺君之罪斩了我好了。」
东方晟有点无奈地看着他,「我自然是舍不得斩了你的,所以,我要用特殊的方式惩罚你。」说罢,便将他放倒在罗汉床上。
看到东方晟正在解自己腰带,易清有些慌了,「你干什么?这可是太医院,谁都可以进来的!」
东方晟对易清的担忧不以为然,「刚才我进来时,就已经吩咐过不许放人进来打扰了。再说,就算真被别人看见,放眼大同,又有谁敢对我指指点点?」
「但、但……」这藏书斋本是清雅高尚的地方,如何能在此行交欢之事。易清才刚想开口阻止,东方晟的吻已经从他脖子转移到胸前,当温热的唇舌吮住其中一粒乳首的时候,他就连拒绝的话都说不完整了。
「嗯……不要……在这里……」
虽然太医院的摆设因为有易清在,材质规格都是上等,但无论如何也是比不上东方晟寝宫里那张镶有九龙纹柱的大床。
见恋人在这里放不开,东方晟索性将他抱起来,也顾不上所谓的君臣之礼,快速地整理一下两人的仪容,拽着他就出了太医院。
一直守在门外的小太监见皇帝陛下快步走了出来,赶紧跪了下去。
等窸窸窣窣的脚步声逐渐远去,小太监重新抬起头时,就只来得及看见皇帝快速离去的背影,以及跟在他身后,跌跌撞撞,走得很辛苦的易太医。
小太监见状,摇头晃脑地叹息道:「易太医真辛苦,好不容易告一次病假,竟然也不得闲,又被皇上给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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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黄色的罗锦镂空卷帘垂下,其上坠挂的高级紫晶,遮挡住龙床上的春光,若隐若现的景色,反而能引起无限遐思。
如火的激情刚刚停歇,累得连手指都要抬不起来的易清趴伏在软枕上,呼吸依旧紊乱,反观东方晟却是一副自得的餍足模样,让易清心理很不平衡。
东方晟大掌覆在恋人光裸的背部来回抚摸着,享受着掌下温热滑腻的触感。
易清的皮肤即使不保养也吹弹可破,在塞外行军的那些年头同样如此,让东方晟向来爱不释手。
易清累得有些迷迷糊糊,东方晟有规律的抚摸让困意更快袭来,他眯着眼睛,脑袋里昏昏沉沉的。
东方晟的声音低沉而性感地在耳边缭绕着,他听得有些模糊,只依稀辨认出几个零星的词语。
「清儿……记得……当年,豫柳河畔……」
易清很累了,答不上恋人的话。
但是豫柳河畔他又怎会不记得?那个垂柳岸边,是他和他最初相遇的地方……
◇
六年前
惨烈的豫城之战在一个时辰前停火。
在经历大同军队的数月围困之后,昭国的军事要塞豫城早已人疲马乏。救援队伍和粮草供给被东方晟切断之后,困在城中的军民已经断粮一个月之久。
豫城守将清楚,在没有外援的情况下迎敌无疑是自寻死路,但也不愿接受大同的劝降,誓与豫城共存亡。
豫城守将虽忠心一片,但城内百姓却因为昭国国主昏庸无道,早就怨声载道。加上豫城守将下令,对意图闯关出城的民众格杀勿论,使得百姓只能在饥荒和恐惧中等待死亡。
今日,一直蛰伏不动的大同军队在清晨吹响进攻的号角。
被围困多月的豫城,因无力反击而被轻松攻下,千余昭兵俘虏则在东方晟一声令下被斩杀。
虽有几位大同的副将为昭国俘虏求情,但却被东方晟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
「这些昭兵不顾百姓死活,强抢粮食充作军饷也就罢了,而且还斩杀不过是偷了一丁点食物给妻儿老父充饥的百姓,这种士兵,我们大同一个都不需要。」
豫城百姓本对攻打家乡的大同军队抱有极大的敌意,但东方晟的这一席话传开之后,无一不俯首叩拜。加上东方晟广开粮仓、严禁烧杀抢掠等军令甚得民心,大同军队很快便在豫城扎稳脚跟。
身为军医的易清在豫城非常忙碌。
不仅在战争中受伤的士兵很多,城内也有不少生病的百姓亟需医治。
临时搭建的医帐内忙碌一片,充斥受伤士兵的呻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