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戚玦亦然,她和宴宴合作,虽是为了对付耿丹曦,但何尝不是同样希望宴宴也能活下来。
她前世死得太早,还有诸多未了之事,是这辈子一定要搞明白的。
耿丹曦被低调地送回了盛京,裴臻还继续留在眉郡,只怕不只是为了处置南齐战事。
毕竟惦记大周皇陵的人可太多了,当年耿月夕也曾尝试找过,裴臻当初想尽办法留下宁恒也是为了此事。
这也解释了为何宁恒一死,连尸骨都被人盯上了。
但究竟宁恒知道些什么?
真是可惜,戚玦都还没来得及亲眼见他活人一眼。
“五姐!”
戚玦正想着,思绪被戚玫的喊声打断。
她发髻上挂了两个兔毛做的小球,跑进来的时候一颤一颤的。
“阿雪的球挂树上了。”戚玫道。
戚玦看着那柳树上,柳树雷劈过的截面上正卡着一只粉色绣球。
琉翠闻言,道:“这得让绿尘取去,不过今天北岸赶集,她怕是得傍晚才回来呢。”
戚玦起身:“不妨事,她教过我,我也会爬。”
说着便提了裙子,按照绿尘教的方法,踩着秋千,没两下便爬了上去。
“五姐你小心点!”戚玫在树下喊着。
阳光有些刺眼,戚玦取下球,坐在树杈上,她眯着眼俯瞰了片刻戚府。
只是,她忽感异样……似乎有种被人窥伺的不适之感。
“这上头风真大!”戚玦故作不察,眼睛却在悄悄寻找这种被窥伺感的来源。
因为圣驾在此,戚府中难免多了不少内卫御林军在此守备,戚玦只觉这其中有人在盯着她。
她对付耿丹曦的时候太过张扬,难免引起裴臻的注意。
戚玦眸色一黯:哪怕是这辈子,自己早晚也有和裴臻正面碰上的时候,只是自己眼下羽翼未丰,还是该装傻的装傻,该充楞的充楞。
她眼中一闪,看到了梅院的院墙外的戚瑶,看方向应是刚从福安院回来。
看着手里的绣球,戚玦一时恶向胆边生,照着她便迎头砸上去……
戚瑶猝不及防啊地叫了一声,看着脚边那个粉色的绣球,她抬头,下三白的眼睛瞪圆了:“你有病啊戚玫!”
待看清楚树上的人是谁后,她的眼睛瞪得更大了:“戚玦?!你敢砸我!”
戚玦心虚着,人在树上,脚都险些打滑。
她抬了抬下巴,轻狂无比:“你自己没长眼睛么,都不知道躲?”
戚瑶一愣,满脸不可置信:“你故意找事是吧?!”
却见戚玦坐在树上,抱着手臂,慢慢悠悠道:“就是故意的怎么了?我堂堂平南县君砸你一下,你还不谢恩?”
说罢,戚玦下树,在戚玫和琉翠的瞠目结舌中开门走了出去。
戚瑶早已经杀气腾腾,气得连身上有佩剑这档子事都忘了,抬手就要揍戚玦。
不料戚玦避开后,还嗤笑道:“你猜我告诉爹,说你欺负我,他会向着谁?”
戚瑶本就是一点就炸的性子,怎可能受这种气?当即便和戚玦打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