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竹禅林结深缘,同心相印感仙班。为济苍生同历劫,风霜雪雨初心坚。”
玄宗离开洛阳后,梅妃走出闭关佛堂,开启玄宗留下的书信,看到四句如偈般的诗,还有那份原封退回的书信,心中犹如万箭穿心般痛到无法呼吸。玄宗写这四句如诗如偈的书信,源自他来洛阳路上的梦,坐在离洛阳越来越近的轿辇上,几夜未安眠的他进入了深度睡眠,梦中将玄华与紫玉在紫竹林初相识的美好情景再现,他终于知道了这种难以割舍、难以放下的真情来自前世的心心相印。
“采苹屡屡违背誓言,无法放下情执,辜负佛菩萨,误己误人,罪不可赦,甘愿接受佛菩萨惩罚。”采苹申时晚课长跪佛堂露忏悔。
“无法无天,竟敢到皇宫来逞凶。”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等受朝廷俸禄,为朝廷效力,今遵圣旨行事,望萧姑姑以大局为重,不以绚私之嫌难为为贵。”
“皇上和姚相刚离开,你等就这般迫不及待吗?”
“正因为圣上和姚相刚离开,我等才要抓紧按圣上交待办事。”
萧彤与洛阳刺史俞聪道在客厅的对话,采苹听得清清楚楚。
“萧姑姑,清净之地怎容浊气熏染,请他们离开。”采苹的声音从佛堂传来。
“娘娘是大处来的贵人,应知秉公处事乃臣子之责,还没有开始履职就打道回府是失职呀!还望娘娘体恤为上。”
“没想到我朝竟有如此忠义之臣,本宫还得重新认识一下了。”采苹走出佛堂坐在客厅正堂的椅子上眼皮微垂着说。
“为大唐尽心、为圣上尽忠,是下官的天职。”洛阳俞刺史坐着应答,并不施礼。
“擅闯皇宫、慢怠娘娘,忠心何在?”萧彤的声音在提高。
“萧姑姑,俞某行走官场多年,还是认得秤的,该尊重的娘娘俞某定会倍加尊重,这位以带罪之身来洛阳的娘娘,又新添了五大罪状,凭什么让俞某敬重?”
“与你等同污谋五大罪状的娘娘已在长安入了冷宫。”
萧彤此语一出,采苹大吃一惊,一向守口如瓶的萧彤,怎么在情急之下说出这样的话来。
“萧姑姑别糊弄人了,俞某也不是吓唬长大的。来人,进佛堂将所有经本拿出来。”俞聪道无视梅妃的存在,吆喝着就要动手。
“禀娘娘,姚丞相特派人送来拜谒书信。”就在萧彤与俞聪道对峙之时,荷月上前禀报。
“传请!”
“梅妃娘娘,下官奉姚丞相之命前来送信,明日一早姚丞相前来拜谒娘娘。”
俞聪道一看,来人正是随姚崇到河南抗灾的户部尚书李宜正,便十分吃惊,刚才的盛气也消了大半,忙起身施礼。
“俞刺史对朝廷和圣上的忠心令人感动,可不能将圣上的心脉把偏了,圣上因急事回长安未能见到梅妃而遗憾深深,更是放心不下,特命姚相再来宫中看看。看来,圣上的担心是对的。”
“敢问李大人,姚丞相不是随圣驾回长安了吗?”
“洛阳的事没处理清楚,姚相怎可放心离开。”李宜正说着话便按梅妃的示意坐下来,岚芝忙端上热茶。
“禀娘娘,乔欣乔尚书拜见。”萧彤话音刚落,乔欣便从门外径直走来。
见过礼后乔欣坐在了李宜正旁边。
俞聪道起身施一礼说:“乔尚书别来无羔!大人常在洛阳却不给下官同行的机会,实令下官无颜,是下官妨碍了大人办事?还是下官入不了大人的法眼?俞某百思不得其解呀!”
“难道洛阳刺史与宰相同品级吗?”俞聪道的言辞令所有在场者极不舒服,李正宜直视着俞正色说。
“折煞下官。李大人有所不知,乔尚书忠心死守洛阳皇宫的壮举,民间赞声不断啊!”俞刺史神情诡异地说。
“大唐盛世,全凭忠义之臣对朝廷和圣上的忠诚。”
“李大人,稍等等,我们共同见证乔大人的忠诚吧!”
“那三幅画带了吗?”
“大人,三幅画在卑职这里。”站在俞刺史旁边的随从从袖中取出卷起的三幅画呈上。
李、乔二人对视了一下,不知俞刺史葫芦里卖什么药。二人再看梅妃,却见她低垂眼皮、手里转着念珠,对俞的一切视而不见。
“娘娘,您该认得这两幅画吧?”俞聪道与随从将两幅摊开的画拿到梅妃跟前说。
“这是本宫与萧姑姑所画,每幅宫中仅一张,怎会到了你手中?”
“娘娘美妙的语言,掩盖不了事实呀,洛阳城所有的宗教场所都挂着这两幅画。下官窃想,乔、萧二位贵人定为此用了不少心思、化了不少功夫!”
听了俞刺史莫名其妙的话,萧彤走过去往画上一看,正是梅妃画的神龟将宝瓶隔空递于梅妃治疫患的故事和自己所画梅妃与窦太后面对面打坐问答《妙法莲华经》的故事,画中的宝瓶和《法华经》封面的颜色均为紫色。萧彤当初画这幅画是为了传呈窦太后,画好后连同采苹之画放在则天皇后佛堂之中,等有机会一同送于太后。存放之处,除了梅妃及两个丫鬟,不会有任何人将此画拿出,难道画长了翅膀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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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彤思忖着便招手唤来荷月耳语一番,荷月点头退下。
“萧姑姑讲一下画中的故事可好?”俞聪道斜视着萧彤说。
“萧彤从不会将灵魂高贵者的故事讲于下劣之心者听,怕辱没了。”
“姑姑莫激动,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姑姑,画在佛堂。”荷月手拿两幅画跑进来说。
萧彤接过细看后说:“刺史大人,娘娘雅作和萧某拙作在此,你手中之画从何而来?”
“不见棺材不落泪,不见黄河心不甘心啊!带白马寺、龙马负图寺、下清宫、吕祖宫主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