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蜻蜓呆呆地看着苏予溪,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蝴蝶吓了一跳,但眼底却掠过一抹亮光。
“你是我的贴身丫环,你离我早近,你怎么不拦着我?这个银子在你的月例里面扣。”苏予溪说着又踢了蜻蜓一脚。
“姑娘,奴婢……奴婢的娘还病在床上,奴婢……”蜻蜓的话还没说完,便被苏予溪打断,“你已经是卖了死契的了,哪里还有什么娘?不给也行,我便把你卖了。”
蜻蜓不敢相信地看着苏予溪,她竟为了这个,就要卖自己?
“姑娘,奴婢服侍了您五年……”蜻蜓喃喃道。
“蜻蜓,你若不得用,服侍得越久,不反而是坑姑娘坑得越久。”蝴蝶在一旁扇风点火道。
“说得有理。”苏予溪高高在上的看着蜻蜓,“你也就适合在院子里当洒扫。”
蜻蜓听着手紧紧地攥了一下,指甲立时就断了,指尖传来的痛楚,却让她越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之前蜻蜓是苏予溪身边的人,院子里的人都由着她管,自然会得罪不少人,这会儿自己被乏去当洒扫,不知道会被她们欺负成什么样子呢。
这些,姑娘竟然全都不管,蜻蜓只觉得浑身冰冷。
苏唱晚听到这个消息,抬起头来看着丹朱:“苏予溪的脑子里究竟装的是什么物件儿?”
照苏唱晚看来,那玉兰院真正为苏予溪着想的,也就蜻蜓了。
“唉,蜻蜓一心一意为着二姑娘,却得到这样的结局,只怕玉兰院的人心都要寒了。”丹朱轻声叹道。
“玉兰院的人本来也没几个人把心搁在二姑娘头上。”绿晴撇了撇嘴。
“别想了,这对于蜻蜓来说也是好事,若是跟着苏予溪嫁了,那才是一辈子的事。”苏唱晚道。
“姑娘,您的意思是说,二姑娘会同意嫁给那个穷书生?”丹朱问道。
“她不会嫁给那个书生,不过既然选好的夫婿她不要,那便会早些为大伯父铺路。”苏唱晚说着又拿起了笔。
丹朱和绿晴对视一眼,她们不是不信苏唱晚的话,而是想不明白,苏予溪究竟会被送到哪里去。
几日后,绿晴倒是探得另一个消息。
苏之国打算请个落榜的举子到府里来做西席,因为吴大学士要搬家了,苏家已是当朝三品,再去别处蹭学总有些不好。
“姑娘,您知道这西席是谁吗?”绿晴眼睛带笑地看着苏唱晚。
“我如何知道。”苏唱晚也不是随便什么都能猜得出来的,那岂不真成了神仙。
“姑娘,这个西席就是我们那日救的那个书生。”绿晴小声道,眼睛亮亮的。
“什么?”苏唱晚终于抬起头来看着绿晴,“你确定?”
“自然!姑娘要是不信,便让玉佩去瞧瞧,那日她还给那书生扎针来着,看得更清楚。”绿晴非常笃定自己没看错人。
“行了,你说是便是,做什么要让玉佩来看。”苏唱晚说这话的时候,心里却暗道,这书生竟能找到苏家来当西席。
难不成是那日听了车夫的话?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绿晴,安排几个可靠的人,盯着那书生,如果他有什么反常的举动,立即来报。”苏唱晚叮嘱道。
“明白了姑娘。”绿晴应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