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唇角勾了勾,同样低声回:“我不提出来,侯爷就不会换吗?”
钱嬷嬷一愣,想想也是,侯爷嘴里说得狠,但心里还是挺顾念这前边儿生的儿子。
“夫人,您不回润泽院?”钱嬷嬷瞧着秦氏走的方向不对。
“去看看弘儿在做什么。”秦氏说起亲生子,眼里都是笑意。
“四公子不用您操心,他定是真的在温书。”钱嬷嬷乐呵呵地说。
秦氏眼底的笑意又多了一层。
苏家这会儿忙翻了天,尤其是苏家三房。
“安儿,你明日穿这身,显气色。”宋氏拿了一件银红色的缕金百蝶穿花上衫在苏唱晚身上比着,又喜滋滋地说,“这颜色,也就我安儿能穿得出来。”
“娘,这是不是太红了些?要不穿那件轻粉的吧。”苏唱晚道。
“红什么呀?这才银红,又不是大红。”宋氏不满地看着苏唱晚,想了想,又找出一件杏白色软烟萝薄纱外衫,“披上这个,总不会太红了吧?”
“娘,我明日又不见客,该打扮的是您吧。”苏唱晚笑道。
“怎地不见客,明日若是侯夫人过来,你自得见上一见,这次可不比上回。”宋氏道。
这门第隔太远,很多事情便不那么确定。
侯夫人若是上门,自是看得起苏唱晚。
但若是不上门,也不会有人说不对。
选好了衣裳,又选首饰,母女俩窝在兰雪居光这些就忙了大半天。
午饭后,母女俩躺在窗前的罗汉床上闲聊。
“安儿,娘就你这一个女儿,想着就要嫁出去了,娘这这心里……”宋氏说着眼眶就发热。
“娘,我嫁也是在京都,以后还是能常见面的。”苏唱晚躺在宋氏的怀里安慰她道。
“哪儿能常见面,便是住隔壁,那也是别人家的人了,回来一趟还得看婆婆脸色。”宋氏说到婆婆,就更愁了。
“娘,荣阳侯夫人不是二公子的亲娘,她应该不会为难我的。”苏唱晚虽是安慰宋氏,但心里也是真的这样认为的。
荣阳侯夫人秦氏连江宴舟都能好好地对待,博得了一个好继母的名声,又怎么可能为了自己这个媳妇来坏了名声。
“谁知道呢,万一她就想要调教你呢?”宋氏倒不担心苏唱晚愚钝,而是舍不得她被调教。
“娘放心好了,女儿有办法不让她调教。”苏唱晚勾着宋氏的脖子,把话岔到另一边。“娘,你跟爹说一声,若是江家要订婚期,将日子定在年底。”
“那是自然!”宋氏也想要多留女儿一些时日。
两人都明白,到年底是最大的期限了,毕竟江宴舟已经十九了。
“唉,年龄大了些。”宋氏又是一叹。
十九还大?苏唱晚暗自咧了咧嘴。
第二日,江侯夫妇和江宴舟都过来了,倒叫苏家也不得不都行动起来,连苏之国都请了假在家陪客。
定亲礼也准备得颇为丰盛,绿晴一样样说与苏唱晚听:“有红绸、金簪、金戒指、金耳环、羊、猪、礼烛、礼香礼炮、礼饼、连招花盆、石榴花……”
正说得热闹,便有寿安堂的小丫环过来,说老太太请三姑娘过去见见侯夫人。
兰雪居上下听了更是欢喜,侯夫人亲自过来,表示对这门亲事很在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