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是在我那里吃了毒,总能诊得出来。”苏唱晚冷冷地瞟了蜻蜓一眼。
蜻蜓被苏唱晚这么一看,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
“三姑娘,要说毒,老奴也知晓一二,有些毒一看便知,有些毒别说医馆的大夫,便是太医也未必查得出来。”尤嬷嬷突然开口道,一声叹后,又说,“二姑娘从您那院子里回来,二姑娘身子就不好了,一上午去了几几次官房,人都脱相了。”
苏唱晚站起身来走到苏老太太身边,正色道:“祖母,尤嬷嬷这话可是冤死我了,早间二姐姐吃了什么,我可也一样吃了的,如若真是在我那里吃坏了,如何我却无事?”
“那得问三姑娘您自己了,如何二姑娘有事,您却无事?”尤嬷嬷皮笑肉不笑地说。
“尤嬷嬷的意思是,我故意下毒害二姐姐,我自己避开了?这可真是要冤死人了。”苏唱晚说着便拿出帕子嘤嘤哭了起来,“祖母,孙女也是好心,不想竟被冤到如此地步,求祖母为孙女做主啊。”
尤嬷嬷都看呆了,老太太是过来给二姑娘做主的,三姑娘竟要老太太为她做主?
这事儿,也就三姑娘干得出来。
苏老太太特别见不得苏唱晚这种明知道怄人,还故意做戏的精明样儿,没丁点儿大家风范。
“不是祖母不为你做主,是这事儿,你怎么看也脱不了干系。”苏老太太转动着手中的念珠,道,“尤嬷嬷的话你也是听见了的,如果没有合理的解释,那祖母便要去问问你爹娘是怎么教女儿的。”
话说到这儿,苏唱晚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苏老太太这是想把戕害姐妹的帽子给自己戴上,如此自己和江家的婚事自然做罢,而且江家也不会因此怨恨苏家。
苏予溪没死,因此只需要把自己往庙里一送,回头再接到宫里去,顺理成章。
宫里后宫佳丽三千,向来是荤素不忌,只要脸长得好看就成。
这种硬往身上栽赃的事儿别家断然是不可能成的,奈何自己的父亲母亲在苏家也没什么地位,根本就护不住自己。
“祖母,就因为今日我无事,便断定我给二姐姐下了毒?”苏唱晚又嘤嘤嘤地哭了起来。
“若你亦如此,这件事自与你无关。”苏老太太回道。
定一个人的罪,和免一个人的罪,竟如此简单。
苏唱晚相信,如果自己这会儿真的也坏了肚子,苏老太太的说法定是:为了坑害你二姐姐,竟连自己都豁得出去。
苏唱晚看向苏老太太的目光,也变得锐利起来。
如果苏老太太和大房真的要如此做,那便看谁真的能够豁得出脸面。
苏唱晚正要开口,眉头却皱了皱,双手不由自主地捂上了肚子。
“三姑娘,大夫还没走呢,你这会儿装样子可是不成的。”尤嬷嬷一声冷笑。
“不行,我……”苏唱晚说着便转身去了后面的官房。
接下来,众人的脸色都变了变,她竟还真的……也坏了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