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雁一闷哼,应激凝成的血剑转瞬间直抵黎孟夜咽喉,在即将把人脖子扎个对穿又硬生生遏制住。
“咳……”
他被不及下咽的血水呛到,没忍住咳嗽出声,这才意识到刺痛感实际褪去得很快。
随着周身炼气的消散,繁复的巨型印记腾空悬浮在两人之间。
不等时雁一看清上面的文字,那印记顷刻贴脸,径直钻入了脑海中。
彼此识海出现短暂共享。
时雁一得知了契印的名字——同生共死契。
他猛地看向黎孟夜,神色难掩复杂。
“楼主无需意外,”黎孟夜笑着解答时雁一无声的疑问,“我这人相当信任盟友,对盟友也从不藏掖,江湖如有紧急情况,随时共享第一手情报。”
“那黎少主这信任的手段可真独特,一般人消受不起。”
时雁一哂笑,身家性命都握在对方一人手里,可不得算是慷慨极了。
他对着这份大礼,不好好做个回礼怎么行。
“一般人啊……”
黎孟夜立在轰然崩塌的幻境边缘,诧异自眼中一闪而过。
而后他抬指擦去时雁一唇角残留的血痕,声音轻得近似喃语。
“楼主在说自己吗?”
卫卿卿的过往
时雁一破了幻境,但也在同时间遭到了反噬。
那些未能完成构筑的画面一股脑全部冲进了他识海,属于他人的记忆在顷刻间盖过了所有思绪。
他被迫以旁观者的身份,走过卫卿卿的经历。
正是一年辞旧迎新,卫镇处处张灯结彩,万家灯火齐亮。
此夜无宵禁,无论大人小孩都早早吃了团圆饭,于夜间依旧敞亮的街头,话一些家长里短。
卫家却笼罩在一片压抑氛围中,家中的奴仆跪了一地。
无他,卫家小姐不知何时出了家门,至今未归,问起去向,竟是无一人知晓。
“这小蹄子真是翅膀硬了,没个轻重,这个点还不着家,是准备死在外头!”
卫夫人早前已经砸了好些时辰,手边没有再摔的东西,一腔怒火正无处发泄,谁也不敢出声触其霉头。
卫家老爷自外应酬回来,见着满地狼藉,当下便清楚了缘由,连声劝夫人消气。
“孩子大了知道分寸,你若再事事过问,无非就是徒增不愉快,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