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睿愤而站起,“颜希晓,说陆祈晨就说陆祈晨,你怎么偏要提出冉若珊!”
“两者都是一样的道理!”
“这不一样!她……”李子睿蹙眉低吼,下面的话犹在嗓中未出,只听“砰”的一声,颜希晓已经闪进卧室。
自结婚以来,两人似乎进行了无数次冷战,可是没有一次冷战像这次一样持久,而且这次战争形势大不相同,以前与颜希晓的纠葛中,李子睿都能用“好男儿不与小女子斗”主动与希晓说话,这样一来二去,关系自然和缓。可是这次,李子睿也越想越觉得憋屈。他觉得颜希晓不让他插手唐都的事情就是因为情绪别扭。就是因为两人曾有不不友好的过去,然后想一咬牙打死不相往来。可是如果因为这事儿来阻断他的升迁之路,是不是显得太肤浅和小家子气了?
职志比战场更惨烈,不进则退。上次莫名其妙地丢了千池的合同,他李子睿俨然成了上半年楚阳业务低下的把柄。现在不管怎么说,急需一个大单子来重新树立自己在公司业务精英的形象。难不成就因为旧事一场,而放过了这次重立形象翻身的机会?
李子睿越想越觉得颜希晓对待自己太过激进与不重视。别的老婆遇到丈夫有升职的机会都是拍掌叫好,鞍前马后地出谋划策以求早日如愿。好吧,鉴于陆祈晨,他自然不想让她出头露面谋求好处,可是总不至于一兴起念头就给人当头一棒吧?
她不知道他多么辛苦才熬到今天这一步,看起来光彩荣耀,但是哪一步不是拼死拼活奋斗来的?这社会看起来公平,实则最讲求附加条件的价值。在j市,比他有权的人多得是,比他有钱的人更多,所以能到市场总监这个位置,没有被挤轧得粉身碎骨,已然是他这个外地人的造化。
正因为如此,所以才对每一次可以上位的机会惜若珍宝。
终于在冷战n日之后,李子睿“啪”地在正喂养孩子的颜希晓面前甩下一张请柬,首先打破连日来的沉默,“看看!”
希晓看他一眼,随即翻开请柬。
脸色不禁微变。
六月六日,陆祈晨与乔越在瑞瑾酒店举行婚宴。特邀请楚阳市场总监李子睿及夫人颜希晓参加。
终于还是要结婚了,她微扯嘴角苦笑,只是感慨了那么一瞬,便丝毫不落地印在了李子睿的眸中。李子睿强压心中不满,“去不去?”
他原以为以她这几天的别扭态度,答案心室会是不去,所以还未等她回答,李子睿已经拉下脸来,“我希望你顾全大局,再怎么说,上次瞳瞳满月宴,人家也是成双成对地来的。”
希晓一怔,将请柬轻飘飘地甩至一边,抬头看他时已笑靥灿烂,“当然去,为什么不去?”
合作,阴谋之始(1)
在颜希晓看来,这次去参加陆祈晨的婚礼就是一个了断,从此双方各有家庭,陆祈晨再也没有立场和资格过问她。而瞳瞳,他作为别人的丈夫,更是没有权力再插手进来。
多了身份的限制彼此来往,从此使君自有妇,罗敷自有夫。前恋人各立家庭原本应是心酸的事儿,可是在颜希晓心里却突然豁爽。她在衣橱里翻来翻去,寻思了千遍万遍到底该穿什么衣服,终于在第三十二次向李子睿咨询这身打扮如何的时候,他的脸色聚起不耐烦的阴沉。
“颜希晓。”李子睿重重地在床边坐下,“你搞清楚,是你的前男友和别的女人结婚,而不是你去和她结婚,你打扮得那么花枝招展干什么?”
颜希晓强压住内心烦躁,“好,你要是不嫌难看,我就穿这身t恤和牛仔裤,这总够方便快捷了吧?”
“你……”李子睿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来,想起这几天两人的尴尬关系,以颜希晓的驴脾气,此时再爆发战争的结果必然是他一个人去参加婚宴,白白地让别人看了笑话,想到这里,李子睿走到衣柜边,提溜起一件紫色裙衫,“这个就蛮好,我喜欢你穿这个。”
“李大总监,麻烦你有点敬业精神。”希晓抖抖衣服,哭笑不得,“那是你去香港出差的时候买的衣服,回来不是死活不让我穿吗?说露得太厉害,还不如个睡裙。”
“我说过那话吗?”李子睿半眯眼睛,果真看那衣服后背部分简直真空,还不如个盛西瓜的纺织袋子保守,便一把压下塞到橱子里,又扯下另一件衣服,“这个……”
“好吧,就这个。”希晓也懒得收拾,匆匆换上衣服又化了些淡妆,站在镜子前确保自己容颜靓丽之后,这才放心随李子睿而去。
嘉泰千金小姐的婚礼,自然不同凡响。
在酒店门口报上名字交上礼金,李子睿与颜希晓这才得以入内。由礼仪小姐将他们领到自己所坐的位置,李子睿不由打趣,“啧啧,这个排场,赶上国宴了。”
“也不全是为了婚礼吧。”希晓看向前方不断涌进的人潮,轻笑道,“第一,是为了显示两家的实力,嘉泰这么大,总得讲究个排场,彰显在金融危机下并没有受到威胁的实力。这第二嘛,应该是为下个月奠基的‘承泽’项目预热吧。那可是唐都与嘉泰首次合作的项目。”
“你怎么知道?”
“你天天拿回来那些资料都是白放在那儿的?”希晓瞥他一眼,“而且这报纸和电视台上,已经开始有了广告投放,在这种金融危机的时候想做项目,嘉泰只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实力,也算是赌博。”
说着说着,前面突然喧闹起来,两人抬头看去,原来正是那一对新人出现在婚宴大厅门口,远远地看去,穿着白色礼服的乔越与陆祈晨并肩站在一起,倒有了一种说不清楚的和谐与华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