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爸,您瘦了好多喔。”孙儿媳进门就抱人,哭:“阿爸,对不起。”
黎宪伤在裆部,四仰八叉的躺着,看到养女扑过来,一闻:“阿琪身上怎么一股浓浓的咖喱味!”
“去拍广告,是在旺角一家咖喱鱼蛋门外拍的,熏了一身咖喱味道?”孙儿媳说着,伸手:“阿爸,我被贺家少奶奶从贺府赶出来了,昨天住的酒店,给我中环的钥匙吧,我必须搬家了。”
黎宪说:“急什么,先住几天酒店吧。”
马露西马律也说:“中环的房子才四百尺,太窄了,都不够放你的行李,先住酒店吧。”
“可我被拍了,报纸会写我被逐出贺氏大宅,无家可归的。”孙儿媳说。
马露西指移动电话,说:“放心好啦,我会跟媒体打招呼的,贺家少奶奶还没登过报,正好刘宕出了事,媒体准备好了版面和加刊在等他,他都不怕出名登报,你怕什么!”
今天就有几家报纸就登了某富商疑似昏迷,新儿媳不旺家的消息,怕贺家打官司,媒体用了化名,但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来,说的是贺家。
消息,也正是这位马律师透露给媒体的。
“对了阿爸,东西已经办好了,但我还需要你的护照。”孙儿媳又说。
马露西打开包,从中翻出黎宪的护照来:“辛苦嘉琪了。”
“一家人嘛,应该的。”孙儿媳接过护照放回包中,再安慰了黎宪几句,劝她从容养病,就从房间出来了。
她们自始至终都没有谈及黎宪对贺朴廷的谋杀,以及对苏琳琅的蓄意伤害,就仿佛它不存在似的。
提着皮包,踩着名牌高跟鞋,孙儿媳一路穿过走廊,进了电梯一回头,愣住了,因为苏琳琅就跟在他身后,也进了电梯。
自从婚礼之后,这还是俩人头一次碰面。
婚礼那天,苏琳琅只化淡妆,戴的手表还被一帮豪门阔太围观,被批评。
他越看苏琳琅的鞋子就越怕,不过想想黎宪从此就会变成一个古代皇宫里的公公,他还是出离的愤怒,再加上刚刚被赶出贺家大宅嘛,心里窝着火的,就说:“听我姑父说朴廷哥哥的眼睛看不到了,苏小姐没有想过有可能是心理原因,尝试一下心理疗法吗!”
关于贺朴廷的眼睛,德明的脑科医生有几种猜测,其中一种就是创伤后,心理性的失明。
也就是说她的眼睛本身没有生理上的病变,但她心理因绑架而产生了阴影,就失明了。
而这种,就需要专业的心理治疗。
……
苏琳琅有直觉,杀手今天必定会来,就一直在一楼呆着。
太阳刚落山,又有新情报了,西北角有个铁门,除了可以由急诊直达二楼的重症室的路,它是可以最快到达私家房的一个途径。
有人闯入了。
苏琳琅算编外保镖,当然也立即前往,查看。
保镖逮了个穿着黑外套的女人,不过只看身形苏琳琅就知道,不是他找的那个杀手。
女人高举双手:“sorry,阿Sir,我真不是故意的。”
保镖搜出把枪来,抵她,问:“你擅闯私人领地,带的这是什么!”
贺平安也赶来了,下意识挡在苏琳琅前面。
黑衣女人被摁在铁门上,说:“阿Sir,这只是打火机而已啦。”
他是在医院的大厅碰上孙儿媳的,先偷了他的钱包,慢慢的翻着,等孙儿媳探视完黎宪出来,还钱包的同时又把购物小票全摸了来。
关于孙琳达办护照的清单,就是从小票中发现的。
苏琳琅想从中找一找关于杀手的线索,但翻了半天,并没有。
而他所设想的,两个可刺杀路径杀手都放了烟雾弹,现在只剩一个了,二楼重症监护室那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