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没醉。”沈御亲昵地捏了捏她的鼻尖。
尤绵神色严肃按住他的肩膀,“喝酒误事。”
“怎么?耽误你什么大计了?”沈御见她这个样子就知道她心里藏着事。
“给你看这个,我自己写的。”尤绵从口袋里掏出了张宣纸,“抄的是一首词,沈大书法家快帮我看看哪里不足!”
沈御展开了那皱巴巴的纸,淡淡说了两字:“晕字。”
尤绵急了,她立马亲了亲他两边的脸颊,“这样还晕?”
见她给了学费,沈御也不难为她,“走吧。”他对着书房的位置扬了扬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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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绵喜欢沈御的书房。无需她多言。
沈御站在她的身后,看她像第一次进书房那样,满是好奇的眼神打量这房间里的一切,从窗帘上密密麻麻的书法字上,再看向小阳台那几盆绿植,沈御习惯在书房种植兰草,那些绿色生命茂密繁多。
书柜陈列着旧书文典,闲下来的时候沈御会钻研那些文字,桌案上的茶壶里已经是冷茶,书柜里甚至能翻找出几块铜钱和潍坊小风筝的工艺品,他收东西没有规律,单纯把东西放进柜子里收着。
然后打开它的某绵总是眼前一亮再一亮,像是挖掘宝藏一样惊喜。
摊开素净的宣纸在桌面,沈御将笔递给她,“握笔。”他像个严格的老师,管教着她的每一步。
沈御教过她练字的,尤其握笔,教了很多遍。
尤绵像模像样地拿着,抬眸用余光去瞥沈御的侧脸,他垂眸,伸出手带着她落笔,墨水晕染在纸上,她的心思却不在上面。
看她写下第一个字的状态,沈御就明白她今晚压根不想好好写字。
在尤绵还在打着小算盘的时候,沈御单手拢起她一把发丝,轻轻朝上拉扯,露出她好看白皙的脖颈,没有任何预兆的,他俯身吻了下去。
突如其来的吻让尤绵身子颤了下,拿着笔的手也拿不稳了,墨迹拉长晕染在纸面上,毫无美感可言。
墨香夹杂着酒气萦绕刺激着她的鼻腔,尤绵忍不住去贴沈御的身体。
修长的手单单握住她的腰身,用力把她托了起来,尤绵转过身,被他逼着坐在了桌面上。
“紧张什么,你不是一直都想在这吗?”沈御看见她不好意思倒是笑了笑,他侧过身拉开了椅子。
“噼里啪啦”桌面上的东西被他粗暴地推到了地面上,砸在一起。
“躺下。”沈御推着她的肩膀逼她就范。
“我没有想在这。。。。。”尤绵被他吓了一跳,这种正经的地方,怎么可以做这种事。
沈御瞥了眼她,“我想。”
既然她不坦诚,那就让他来坦诚,当初在书房为她写下的每个字时,沈御心就乱了,他想看这书房狼藉得不成样子,想看她在这凌乱中的模样。
尤绵知道这一定是他喝醉了的缘故,清醒的沈御一定不会这么做的。
但现在的沈御其实清醒得不能再清晰。
少女白皙的身体是如此醒目,橘黄色调的台灯下,甚至能够看见脖颈后淡淡细微的绒毛,随着她浅浅的呼吸,上下起伏,乖得不成样子。
尤绵呆呆地看着他熟练地执笔,她喜欢看他写字的模样,低头垂眸间淡然的疏离,眸色认真,骨节分明的长指很会控笔。
可她想不到有一天,他也会以同样认真的模样在她身上留字。
如针,刺着肌肤却不痛,落笔间夹杂水润,清凉冰冷。
尤绵绷紧了身子,看清他的眸色里丝毫没有情欲,好似只是单纯地玩弄她。
这比往日他写任何字的模样都要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