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是畏惧!只是没有必要为了几个弱小的虫子和一只叛徒小鬼浪费时间!我成为十二鬼月的目的可不是为了和这些虫子厮杀!我是为了变强!为了吃更多人!得到无惨大人更多的赏识!完全没有必要耗在这里!我得离开!”辘轳心里暗念道,随即选择赶紧离开这里,可辘轳刚一转身,它的身侧却突然掀起了狂暴的飓风。
风之呼吸·壹之型·尘旋风·削斩!
咔嚓!毫无防备之下,辘轳被从上往下的一记斩击再度贯穿了身体。
河内咬着牙,强行透支体力动的风之呼吸让他全身都遭受着千刀万剐般的剧痛,可想到同伴们的牺牲,想到自己因为恶鬼而死的家人们,河内目眦欲裂,张开嘴出了无言的咆哮,身上突然涌起的磅礴力量甚至让辘轳一时之间无法挣脱。
“该死的人类!你这是在找死!给我松手!!”辘轳狼狈的嘶吼道,与此同时,那些生长在它伤口处的柳枝枝条已经全部枯萎,辘轳的伤口也以肉眼可见的极快度恢复着。
可面对辘轳的嘶吼,河内并没有动摇或是恐惧半分,握刀的双手用尽了全部的力量,死力!
脚下的大地猝然冲出数根麻绳,狠辣地贯穿了河内的身体,可河内依旧没有松手。
辘轳是真的急了,“该死的鬼杀队!!”
“你给我去死吧!”还没等辘轳咆哮完,暴怒的新一此时也冲到了它的面前,“血鬼术·暴血·二度!!”轰!!肉眼可见的滚烫赤红气浪在新一的周身翻涌,原本白皙的皮肤已然通红一片,裸露在外的皮肤上,一根根血管暴起,由于极高的温度,那一根根血管都散着岩浆一般的橙红色,粗略望去,好似新一的身上多出了一条条火焰花纹一般。
双眸彻底被猩红色占领,新一狂暴嘶吼着抡起拳头,度快到只能看到残影,砰!砰!砰!砰!而辘轳受困于河内,全部被动的接下了新一的所有拳头。
“啊!!”伴随着最后一声咆哮,砰!!一只滚烫的拳头彻底轰碎了辘轳胸前的绳甲。
“混蛋!!”在辘轳目眦欲裂的惊恐目光中,新一的拳头轰然砸进了它的胸膛。
“血鬼术·生机汲取!!”从新一掌心中钻出的细长枝条瞬间如同毒蛇一般在辘轳的体内暴涨,一股磅礴的吸力瞬间开始吞噬辘轳的生机。
“不!不!不该是这样!我怎么可能会被你们这些虫子伤到?我可是下弦!下弦之肆-辘轳!”
“这些话!到地狱之中再说吧!森之呼吸·壹之型·铁桦斩!!”青绿色的刀芒如同惊鸿一般,在辘轳的脖子间刹那一闪。
“不!!!”
啪嗒!轰隆!!一颗满带不甘的脑袋连同一棵粗壮的古树,同时倒下。
森木老爷子弓步半屈身子,手中的日轮刀沾染着鲜血,保持着出刀的姿势,可一阵微风吹来,一大口鲜血不受控制地猛然喷出,一瞬间,森木老爷子原本壮硕的身躯迅干瘪了下来,转眼间森木老爷子就成了一个风烛残年的小老头。
噗通,河内再也坚持不住,双手从日轮刀的刀柄之上无力滑落,整个人直接瘫软跪在了地上,眼前的景象不断模糊,耳边响起了刺耳的嗡鸣声,原身身上钻心的疼痛也消失了,有的只是一点点的麻木感。
河内有些恍惚,自己这是,要死了吗?不过,那个下弦鬼似乎也被斩杀了吧?啊,真好啊,大家没有白白牺牲,爸爸,妈妈,次郎,我干的,还不错吧恍惚间,河内似乎看到了家人们在耀眼的光明下温柔地对着他微笑。
嘴角缓缓勾起,河内慢慢低下头,身后残破的羽织被微风缓缓吹动,露出了羽织下,那沾满鲜血的“灭”字。
另一边,新一踉跄着从辘轳的胸膛内拔出拳头,强行开启二度暴血的他此时身体已然到了一个极限,如果不是刚刚汲取了辘轳的大量生机,新一恐怕早就会因为承受不住暴血的力量而倒下了,迷迷糊糊间,新一也看到了一个人的一生。
那是江户时代的末年,幕府政权垂垂老矣的时代,千代田城的一户普通商人家庭里,十多个全副武装的武士提着长刀威胁着商人全家,让商人全家交出全部的茶园田契,哪怕商人苦苦哀求,可武士们根本不为所动,在将商人暴揍一番之后,强行抢走了商人家中祖传的百亩茶园基业。
被武士抢走全部基业的商人没有胆量反抗,反而将怒气全都撒在了同样来自武士家庭的妻子身上,在晚上醉酒暴怒之下,拿起家中水井边取水的工具辘轳砸死了自己的妻子,失去理智的商人甚至连听到动静赶来的几个孩子都没有放过,因为嫌孩子的哭声太刺耳,他竟然用取水的井绳勒死了自己的所有孩子,最后一个人坐在尸体中间放肆大笑着。
也是在那个夜晚,刺鼻的血腥味吸引来了一个男人,一个穿着贵族华丽服饰的男人,商人看不清他的面容,只知道那人有一双猩红色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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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千代田城的一座酒楼遭到了不明势力的袭击,数十人惨死,死状最凄惨的还要属最高层聚餐的十多个武士,他们的身体就像被人拧麻花一样生生扭曲,脑袋更是像被巨锤砸成了细密的肉酱一般这就是辘轳
的一生,一个卑劣商人的一生。
他怨恨那些武士,怨恨自己的妻子,怨恨那些眼睁睁看着自己破产却见死不救的同行,却丝毫没有想过,造成这一切的全是因为他的贪婪。
他贪婪的想要趁着南方生叛乱之时战争财,为此不惜四处借钱,贤惠的妻子不忍心丈夫被拒绝,回到自己家中请求武士父亲出手帮助,最终才让商人从十几家富裕的武士家庭中借到大笔钱财,可野心勃勃的商人最终却血本无归,所有的茶叶和财产被乱军抢劫一空,他,彻底破产了。
贤惠的妻子垂着泪再次找到自己的父亲帮助,在妻子父亲的全力帮助下,这才勉强平息那些要将商人剁碎武士们的愤怒,只是拿走了商人的茶田作为代价,可贪得无厌的商人并没有领岳父的情,他反而怨恨上了岳父,认为是岳父出卖了他的一切,纵容那些武士抢走他的祖业,连带着,他也怨恨上了自己的妻子
只剩脑袋的辘轳还在大声叫着不可能,“不!不该是这样的!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被砍掉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不能死,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好不容易才成为十二鬼月,我不想死!”
可随着脖子渐渐化为灰烬,辘轳叫嚣的声音越越来越小,濒临死亡前,前世为人的记忆突然清晰的出现在眼前,渐渐的,辘轳愣住了,它原本已经忘却了一切,只记得自己要不断活下去,要往上爬,要成为地位高尚的十二鬼月,可眼前的一幕幕
“我,我都干了什么?由美子不,我,我”
一滴清泪居然出现在辘轳的眼角,“我这样的畜牲,只配下地狱啊。”说完最后一句话,辘轳的脑袋彻底化为灰烬,下弦之肆-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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