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崖则说:“你前些日子才被母亲责罚,这些日子可要谨言慎行些,切勿再被抓了错去才好。”
说起这个二奶奶更委屈了:“那哪里是我的错?我分明就是那被殃及的池鱼。母亲有火无处泄,我倒霉,恰好侍奉在那儿,这才挨了顿训的。如今想想,还深觉委屈呢。”
薛崖则又说:“母亲是因为大房的事情这才心里不舒坦,大嫂是母亲一心一意挑选的儿媳妇,她最是满意,可大房夫妻却感情始终不和睦。母亲好脸面,自然是觉得脸上挂不住。”
“如今三弟三弟妹又好得如胶似漆,甚至比你我还要好。母亲心里虽也会为他们小夫妻高兴,但更多的还是会想到大房吧。所以,我才要你不要说太多,免得又惹到母亲。”
二奶奶倒是懂了二爷的意思,于是听话的点头应下:“我知道了。”
二爷倒也不是想教训妻子,只是希望她能谨言慎行些,莫要添一些没必要的乱。
既她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二爷便也见好就收。他笑着抬手在她脑袋上揉了揉,以示宠溺。
二奶奶也极好哄,方才心中还略有些不开心的,这会儿见丈夫示好,她则立刻喜笑颜开起来。
并且亲自夹了他素日里爱吃的菜到他碗中,招呼他多吃些。
但清风院内小夫妻二人的事,就算二奶奶不传,公府里上下,也几乎是要传得人尽皆知了。
必然是伺候在清风院的奴仆们传出去的。
可这种事,真要抓是谁传的,也很难抓得到。
这日,苏雪摇照例往华凤居去请安。
同往常一样,谢夫人出来露了个面后,便将大奶奶和二奶奶都打发走了。
唯一不同的是,破天荒的留下了苏雪摇。
苏雪摇当即就知道,肯定是有什么事要说,估计要挨训了。
薛二奶奶临走前,给苏雪摇投来了个“好好保重”的眼神。
不过苏雪摇此刻心里虽略有些忐忑,但也还算是平静的。
毕竟还是那句话,她并不是真来这府上当人儿媳妇的。这个儿媳妇若做得好,固然好,若做得不好,被人挑剔了,她心里也不会有太重的负罪感。
左右也不会在这个家待一辈子,等她要办的事办好了,她就会离开。
等薛大奶奶和薛二奶奶都退出去后,谢氏便严肃着训斥:“既嫁了三郎为妻,就该好好相夫。男儿们在外头行事,本就疲累,何故再勾着他耗了身子?凡事都要有个节制,便是三郎想,你也该适时劝几句。若为妻不贤,日后如何打理好内院?以色侍奉夫君,那是妾室们的职责。”
薛大奶奶和薛二奶奶也才将走出门去,自然是把门内婆母的这些话听在了耳中。
此刻,二人各怀着心思。
薛二奶奶悄悄朝大奶奶那儿看了眼,竟见她神色也十分严肃。并没因为婆母说的这些明显偏向于她的话,而就觉得她自己就是个很了不得、很称职的妻子。
屋内,苏雪摇也并未婆母的这番话而破大防。
甚至,心里还为此而有些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