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白的面颊淌下汗水,他猛然一惊,将伸出去的手缩了回来。
他在干什么?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再不犹豫,他立刻抓起放在书桌上的一只钢笔,几乎发疯般冲到门口。
猝然拧开门把手,贺白对着门口的守卫挥去,他毕竟经过严格的训练,手持钢笔的姿势与握匕首别无二致,门外的守卫虽然手握枪械,但知道屋内是李溪言的未婚妻,也不敢迎面冲撞,竟被贺白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夺下来一把枪。
“你们都别过来!”贺白握着枪抵在自己的脖颈间,他的左手很明显因疼痛而颤抖着。
士兵们将他团团围住,后排的士兵则跑出去叫人。
若是放在以前,贺白早就跟他们拼命了,可现在他还有重要的任务在身。
“许楼在哪里?带我过去,不然我就开枪了。”
李家的儿媳若是在新婚前一夜自杀,那后果是可想而知的,士兵们谁都担不起这个责任。
“贺先生,李少一会儿就过来,让他带您去可好?”
领头的士兵试图拖延时间。
“别废话!赶紧带路!”
士兵们无法,只得带他去了停尸间。
一人宽的木棺材里躺着浑身是血的许楼,他的脸已经变得乌青,嘴唇苍白,再无生还的可能。
贺白看着体温已经冷却的许楼,悲痛欲绝,泪水顺着面颊滚滚落下。
他不顾伤口的痛处,将许楼背在自己身上,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
这时的贺白已将手枪收进腰间,可士兵们却再无人敢拦他。
“许楼,我带你回家。”
贺白将许楼埋在了一处花坛下,这里盛开着芬芳鲜艳的花朵,还未被布满硝烟的战场污染,但贺白知道,这里不久也将如其他地方一样充斥着鲜血与哀鸣。
可这就是他们的使命,是他们毕生追求的目标。
对此义无反顾,勇往直前。
一声枪响划破了夜空的沉寂。
贺白拭去脸上的泪水,回过头去,见李溪言正一脸平静地站在那里。
“闹够了?该回去了吧?”
贺白将手枪抵在自己的脖颈上。
“很好,你就是用这招逃出来的?”李溪言冷笑着。
贺白面无表情道:“让我走。”
李溪言觉得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