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是个不懂字的她只知道官人身上有这些东西,听到证据没用急的落泪,道:“地契嫁妆前前后后加起来都不够还,他们要六百两银子,可他欠的只有二百两!”她细细用手指头数伸出两指头。
尚韶道:“地契上明码标价写了三百四两银子,按照律例你们既然欠了钱庄的钱总共将近四百银子,莫不是你的丈夫糊弄你?”
妇人摇头:“不不,他已经活不成了没必要瞒我…”
余夏将话头拉回来,讲:“还了三百四,剩下的六十银两用嫁妆算,那你的女儿又怎么回事?”
“那些人说是六百我们没得钱还,就说拿良儿抵钱……强抢民女简直丧尽天良!”妇人又爬到余夏座边,“您是京城来的大人一定可以给民女做主对不对…”
余夏:“姑娘确定你的女儿就在梁府?”
妇人见有希望拼命点头,“是是是就在前两日带走了一定还在!”
余夏转身道:“尚大人是不是可以派人查看了?若人真在那里,先不说印子钱光是强抢民女这事也够审审了吧?”
尚韶起身颔首:“下官明白。”再吩咐道:“来人去梁府查。”
“我看我们还是一同去梁府吧!”俞思也起身,出去前在余夏边上小声道:“怕是已经有人通风报信去了不知道咱们来不来得及。”
妇人从地上踉跄起身,呲啦一声下半裙子当场扯断,余夏赶忙将外衣脱下披上她的身,妇人顾不得狼狈只想着快点去到梁府救女儿。
他二人明面直接要求尚韶也不好意思推只好耐着性一同赶往梁府。
人未下车便听得一阵招呼声,“梁成坤在这里恭迎几位大人——”
梁成坤正直壮年,着常服一眼看过去,人模狗样。
车后妇人第一个冲上前揪紧他领子呵斥:“狗贼还我女儿!”
梁成坤没上强的,一脸惊愕道:“岳母您怎地在这儿?”
尚韶道:“她说你强娶她的女儿,你怎么说?”
梁成坤哎哟起来,道:“您说您不就是回娘家的日子推迟两天,府上没人告知您吗,良儿就在里边根本不存在什么强娶的说法,这婚不是您和父亲自己同意的嘛!”
妇人被下属扒回一边,她怒喊:“你说慌!我女儿何时嫁于你!”
梁成坤从怀里拿出一张纸瞧给几个官员看,道:“八字都对好了,前些日的喜酒,我们可是情投意合走到一起,几位大人难不成连梁某纳个妾都要管?”
俞思刚欲说要见人,就听得妇人一声“良儿”,侧首见一妙龄少女往这儿走来,她握住妇人的手,道:“娘,您怎么在这儿?”
妇人眼泪涌出,“良儿啊娘来领你了,你不必委屈京中的大人会护着我们。”
余夏微蹙眉,眼前的女子虽是有些憔悴但全然没有伤感的意思,反倒真没这事一般。
她对他们作揖:“让各位大人见笑了,家母一直都有疯癫症,不知她与大人说了些什么,那都是无稽之谈,各位大人不要见怪。”
妇人哆嗦,眼泪憋了回去,“你在说些什么?”
赵良儿抱紧妇人颤抖的身子道:“娘,父亲去世对您伤害太大但逝者如斯,您还有女儿陪着,您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