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凌倒不在意周祈远的惨状抓住奇点问道:“什么仪仗队?”
修安将泡好的茶汤倒入公道杯均匀茶汤说:“平南候今日回京公子忘了吗?”
苍凌摇扇子的手停住眼角微抽:“什么?”
修安继续匀茶道:“平南候回京,皇上就派的二皇子和六皇子接风洗尘。这京城啊又得热闹一番喽。”
苍凌手撑着膝盖迅速起身撇过垫子道:“备车。”
修安不得不放下手中动作听命出门。
刚过院子的门就听一高调的声音从对侧传出:“圣旨到——”
千层的雪被马蹄踩出坑,冷风中唯咴咴马声粗重。
离上京最近的路口,乌压压的人头堵住风口,鹅毛雪直线落在肩。
少年撺着马缰的手往袖子里蜷了蜷。
旌旗猎猎,孤狼图腾不沾雪尘。
最前马车里的人下轿,周祈远即刻下马小步随在周纶之身后。
黑骑护送首领下马前来,对着二人行礼:“侯爷在来的路上染了风寒,怕感染给殿下不能下车还请殿下见谅。”
此人穿的黑色劲装,眉眼犀利,银匠护腕上刻着嗷狼。
周纶之连连笑道:“怎么会,父皇特意派我和六弟前来接侯爷,临走前千叮万嘱要招待好。”
首领挑眉,神色罩上无形阴沉。
身后轿子帷幔“哗”地拉开,兽皮革靴映眼,男子侧身颔首:“侯爷。”
周纶之拱手:“这外头冷侯爷还是上轿,我们即刻进京。”
“二殿下有心了。”男人没温度地说完客气话撇眼看向周纶之身后一直垂着眼的少年道:“六殿下怎么不抬头看本侯。”
周祈远嘴角挂起一丝笑抬上眼皮,仰视眼前的男人,那微笑很不自然地僵住。
这张脸伴随着那场大火一直是周祈远的心魔,无论过去了多久再看到那刻他还是忍不住的后怕。
宇文珩正当不惑之年,下唇留着一撮疏疏胡子,久经边郡风沙鬓角的辫子枯黄有树皮糙。
两只深陷的眼睛落在周祈远身上。
周祈远好声打断肃杀的沉默:“见过侯爷。”
周纶之趁火挑三豁四说:“将近新年侯爷能回家过年何等好事,要是阿止……话说回来阿止也有六弟大了吧?”
周祈远那只行礼的手没收回去就见宇文珩袖子里掉出一块布。
巾帕摊开一角露出白玉边。
周祈远蹲下去捡,手指碰到帕角眼前晃出重影整个人往后扎进雪里。
宇文珩一脚踹在周祈远胸口上,两边的人呼吸屏住。
身侧的马受惊往后撤出距离。
牙间含着血,胸口似插进一把钝刀,疼痛一寸一寸地遍布全身。
周祈远仰着头血倒灌到嗓子眼。
谁都知道宇文珩这一脚有多用力,周纶之没有命令其余人只好低着头装瞎。
宇文珩傲然睥睨,字一个一个崩外蹦道:“此玉有毒,殿下可有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