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土听着他说。
周祈远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他苍凌总算下水了。”
侯府正厅内苍槐来回踱步,节奏轻盈不让人觉烦。
“奏折明摆着是胡齐这两人上奏的,我以为这蒋文尘事情了结后能消停一会。”
苍凌给苍槐斟茶:“蒋文尘事发时父亲已经被点去了定远,皇上想要靖北侯的交代因此以这临安修建当切口,若今日不把赤州推出去顶,我这官职怕是也要被架空。”
苍槐拿起茶杯盖子轻推茶沫,“我们与秦家向来是泾渭分明,赤州太守早投秦家手下这事大家心知肚明,赤州借水路发钱,明面上每年缴的税与各州一样,暗地里却是藏着折扣的税钱,皇上这会儿也没想到你会选择得罪秦家,是福是祸未知啊。”
苍凌道:“太子早已定好储位之争仍不休,皇上看得很明白。可三大家族再怎么争现下江山依然是皇上的江山,侯府既没有选择到合适的靠山不如坚定地追随皇上,敲打秦家目前看是对的,适当替皇上解忧也算是替侯府消灾。”
实际上侯府若真想谋路就得抱紧六皇子的腿,可周祈远目前的势力他说了一百个理由父亲和二叔都不会采纳,反而会觉得古怪。
苍槐将茶饮到底,眉间褶皱浑然展平:“真是活久见,时和能与我意见相同。”
苍凌:“……”
苍槐看日头道:“大理寺近些天是闲,但你也别忘了走动走动,别落人口实。”
苍凌还心想着睡会儿,忙来忙去的竟忘了自己有个工作。
修安一路送他到大理寺外,路上絮絮叨叨说着近些天苍凌叮嘱的事。
“二夫人很少出门,出去了也有属下派的人跟踪,无异样。”
“属下觉得二老爷猜出祠堂事情了,他派的人都在昨晚无缘无故遣散了。”
“还有公子您给的信两天后就能有回信,那个刺史的儿子朗华属下已经给他安排好住处,他说等考完试就来见公子。”
“到了,属下什么时候来接公子。”修安给苍凌整理袍尾,微笑着问。
苍凌心想这孩子怎么一天天使不完的牛劲儿?
“跟平时一样。”
修安脸上笑容褪去:“啊?”
苍凌不解道:“平时几点…几时来就几时来。”
修安手指戳戳自己太阳穴:“平时公子都不让属下接送……”
苍凌:“……”
“申时吧。”
苍凌又在心里估算了下,好像就是这个点下班。
大理寺门口有士兵守门,见他就问候:“小侯爷。”
苍凌进门后大概瞧着里头布局,院中两列排着各样的兵器,最前边放着鼓,院子里无一人,一路走进去闻到饭香。
原来是开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