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两万两银子,市舶司的生意让你一成干股。”徐子旭投桃报李道,这让出的干股都是从他的份额里扣的,既然外甥这么上道,他做舅舅的也要给机会。
周煄怀疑的看了他一眼,不是担心徐子旭昧了他的银子,而是奇怪徐子旭怎么突然对他这么好,要知道他们可是相互猜忌防备已久。难道就因为自己支持同性恋,他本来就是支持的啊,难道以前没说过?
“看到干股分红契约才给银子。”周煄小气道。
“好。”徐子旭当场就叫人拿了笔墨写了契约给周煄。
善意总有回报,不仅徐子旭这样想,太子现在也是心怀感激。
“老五这些年实在不像话,朕看你把东宫姬妾都撵了,也是把他当儿子养的意思,老五还有小徐氏生的两个嫡子,你若愿意,就过继纯睿做嗣子吧。”皇帝轻描淡写抛出一个大雷,看来周煄为兄守孝的事情,证明了品行,拉高了皇帝的印象分。
过继,过继,多年前自从第一次听到这个注意太子就在寻摸人选,后来找到了周煄,出身、能力、感情,方方面面都是最好的人选。可是过继给一国储君做第三代继承人培养,总是不容易的。皇帝这些年也在思考,若是儿子中有能力出类拔萃的就只能委屈太子了;可惜太子风度绝佳,坚若磐石,其他儿子却时不时出错,难当大任。皇帝只能把目光转向第三代,原本看中的是皇长孙,结果周煄横空出世,和太子感情深厚,考察了这久,皇帝终于下定决心,把这件事说出来了。
“要先征得五弟的同意,到底是夺人子嗣,儿臣也心有不忍。”太子建议道,但他不认为这是什么问题,恭郡王父子俩感情差的举世皆知,恭郡王也许会抱着侥幸认为周煄上位对他也有好处;或者不甘心,但这是父皇提出来的,他没办法反驳;万一恭郡王手狠心黑,他也不敢在父皇面前做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太子方方面面都想了一遍,觉得万无一失。
“嗯,再过些日子,等纯睿守孝完了再说,免得孩子心里压力大。”皇帝从现在开始就以第三代继承人的标准来关心和要求周煄了。
只是,恭郡王会让人如愿吗?
双子不详事
守孝周煄是熟练工,可是再熟练也有疑惑的一天,已经快要出孝期了,下人突然禀报周煄自己“纯孝”“兄友弟恭”等等美好品质开始在京城刷屏。
谁闲得无聊干这事儿,他若是普通人还能通过这个邀名出仕,可他现在已经是公爵加身了,再来这样的名声是什么意思?
捧杀?这是周煄的第一反应,可转念一想,最近十年之内他的爵位都不可能再升,别人捧他干什么?挑拨他和恭郡王的关系?那就更不必了,差成这样哪儿还用挑拨。
周煄皱着眉头不说话,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这是怎么了。
“白冰,连你都查不到吗?”周煄问道。
“据说陛下在某日朝会时感慨您品行高洁,然后传言便蜂拥而来,找不到谁在幕后推动。”白冰平铺直叙道,可周煄愣是从中听出的咬牙切齿,要知道这是白冰第一次什么都查不出,他很是挫败。
“继续查,小心些。我也想不到做这事人的目的,但小心谨慎不会错,万一幕后人是想试探我的深浅,炸你们出来呢?”想一网打尽他身边的密探人手也不是不可能,周煄按制是不许养这么多人的。
“是!”白冰也想到了这一点,决定回去就给手下人加训,一定不暴露。
让周煄想破脑袋的“名声副本”,其实是皇帝和太子在推动,陛下金口玉言,太子煽风点火,就为了造势。毕竟没头没脑的说要过继,总得给人一个缓冲的时间。等到周煄品行高洁感动上苍和陛下,太子就可以“顺理成章”的过继嗣子了。
周煄被吓得战战兢兢,最后几天更是严格要求,出孝后的礼仪也请了礼部的主事前去主持,一点儿把柄都不让人拿捏。
皇帝也下定决心,招了恭郡王前来问话。
“不可!”恭郡王大惊失色。
“为何不可?”皇帝和太子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问道。太子心里已经在琢磨恭郡王损人不利己,他要怎么应对了。
恭郡王起身跪下,叩首道:“请父皇恕罪,当年徐氏生产,乃是双胎,儿臣误听谣言双胎不详,又加之与徐氏不睦,就采纳谏言,送走其中一子。”恭郡王半真半假解释。
“糊涂!”皇帝一拍桌子怒道:“谁给谏的言,堂堂皇子怎么和市井村妇一样的见识!”皇帝一听就来火,怒问道:“人呢?”
“前些年还有消息,后来照看他的臣属去了,儿臣未来得及安排人照看,他就改名换姓守孝去了,去年得了举人身份,然后便不知所踪,说是游学去了。”恭郡王并未隐瞒。
皇帝在心里打鼓,本来还想着让周煄继任皇位,可若是双胎,容貌就极为相像,这于一个帝王来说是大忌,李代桃僵的事情从根子上就要避免。若是人在,皇帝找来一看,容貌像不像的不说,若是真的像,远远送走、毁容甚至赐死都是行的,偏偏人还找不见了。那立周煄为嗣子的事情只能拖着了,皇帝怀疑,恭郡王别是早听到风声才吧那个儿子送走的吧,以他和周煄的关系,不是做不出来。
太子冷哼一声,双胎不详,哪家的规矩?只种避讳只适合需要继承皇位的人,十几年前就在谋划,老五果然野心勃勃!那个时候正是他最艰难的时候,他的这些兄弟可没少在后面煽风点火!太子越想心里越不得劲,只觉得恭郡王到现在都还觊觎着他的储君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