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创对观众鞠躬,观众们起身鼓掌,谢姝和晏岸生并肩站着说话。
晏岸生漫不经心地拍着手掌,“你和我觉得合t适就够了,别人的想法不要紧。”
首映礼结束了,观众们散场,中间少了越衡隔离,他们就和萧绥以及何温洺站到了一处。
晏岸生抬眼看看警惕的萧绥,再看看低眉顺眼的何温洺,笑容里多了玩味,“我建议你认真考虑一下,大概没有人比我更适合这个位置了。”
他很快藏好玩心,和萧绥握手打招呼:“萧先生,久仰。”
萧绥拿出他的社交笑容:“晏总,久仰。”
跟这个客套完再跟另一个握手,雨露均沾地友善道:“何先生,初次见面,请放心我和谢姝只是认识,她邀请我来观影,我赴约而已。”
何温洺反应平淡:“谢谢你特意告知我,但我们既然是朋友,就不会干涉对方和谁约会。”
“您可真大方。”假模假样地感叹一些,晏岸生低头和谢姝告别:“既然电影结束了,我就先走了。不要忘记我的提议。”
他路过萧绥还不忘顺手带走他:“萧先生,不如跟我一起先走一步,等会的场面我怕你尴尬。”
前任见面还不知道要说什么话,萧绥的身份哪怕只是个陌生人在这里都会尴尬,更不要说他还时时刻刻在紧张谢姝的反应。
但被旁人直接说出来又是另一种感受了。
等会萧绥会不会尴尬他不知道,他现在是挺尴尬的。
他都这么说了,萧绥顺势应下:“好的,晏总这边先请。”
《消失的爱人》
“我第一回见他,跟你那位嫂嫂很像。”何温洺的语气和他们在恋爱中毫无分别:“越衡说你带了新男友来我还吓了一跳,发现是他又放心了。”
“怎么?”谢姝抱起手臂,“我和他看起来不配?”
何温洺笑笑,“他对你来说太有野心了,你不喜欢这么有攻击性的男人。”
虽然不甘心,但谢姝得承认何温洺对她的了解程度,这句话没有任何毛病。
谢姝语气里带点恼怒:“恋爱又不一定需要互相喜欢,只有一个人喜欢不就够了吗?”
何温洺错愕地看着她,千言万语都被谢姝一句话顶回去:“这是你说的。”
洛杉矶那晚的话犹在耳畔,谁也反驳不了。
谢姝在影厅里坐了很久,清洁工打扫完,这里才真的像个电影院,安静得仿佛只有电影是一切的圣经和神明,只有电影是永恒的。
安静的影院突然熄灭灯光,银幕上放起了黑白老电影,熟悉的演员出现在银幕上,谢姝反应过来这是默片。
有人走到身旁的座椅坐下,问她:“还不走?”
谢姝托着腮懒散说道:“还不想走。”
“那是新男友?”
“不是,”谢姝懒得说谎,“朋友而已。”
萧绥放心地松下肩膀,“我就知道。”
没有情侣的肢体会这么客气,看向对方的眼神里皆是警惕和疏离。
“我能不能问问你和他是为什么分开的?”
银幕上的滑稽景象老派却有趣,主角盲目地撞上看不见的墙,对着观众困惑挠头。
谢姝躺进座椅里,说:“他说我不喜欢他,说我们会在一起只是因为他喜欢我,而我本能回应他的喜欢而已。”
“······跟我想的不一样。”
“你以为是因为你?”谢姝拨弄着她的手指,“如果是因为你我不会那么轻易答应他分手的。”
黑暗的影厅里萧绥无奈苦笑,“我就这么不值当吗?”
雪纺的裙摆缠绕小腿,谢姝俯身拨开,像在说一件类似吃饭喝水的小事:“你是可以解决的问题,别的就不是了。”
“我有个问题,”萧绥不撞南墙不回头,“是不是只要他说不希望你跟我接触,你就会跟我彻底断了?”
谢姝直起身,反问他:“什么叫断了?没断之前我们是什么样?断了之后我们又是什么样?有什么区别?”
之前是制片人和演员,之后还会是制片人和演员。
没有区别。
“他说的没错,”萧绥突然笑了一下,“你确实不喜欢他,你不喜欢他,也不喜欢我,你根本就不喜欢任何人。”
谢姝厌烦了,她转头对着萧绥,她发誓自己从未用如此不耐的语气跟人说话:“喜欢?到底什么叫喜欢你自己清楚吗?我想跟他组建稳定的家庭不能叫喜欢吗?我想要他陪伴我不能叫喜欢吗?”
她怒气冲冲地说完,目之所及皆是萧绥光影下情绪复杂的面庞。谢姝呼出一口气,真心地质问萧绥:“你对我的喜欢又是什么样的喜欢呢?你喜欢我什么?我的姓名?家庭?长相?资源?还是能力?”
良久的沉默中,一重一轻两道呼吸声在银幕间流转,黑白的演员陷入了迷茫,他颓然地坐在低下,对着镜头头一回手足无措起来。
对面的人靠近她,谢姝感到嘴唇被碰了碰,他的呼吸洒在鼻梁,“我不知道,”他说,“可能我只是喜欢你跟我不一样。”
世界在变化,谢姝不能因为她的私人感情出问题就停滞不前,她还要承担起她的责任,做她该做的事。
电视剧那边樊元梨在她经纪人的教导下终于肯放下她的身段,完全听导演的教导表演。
谢姝也隐约发觉她对剧组的掌控太强会导致导演束手束脚,于是她稍微放权,把很多问题的决策权交到导演手中。
综艺那边谢姝去看过两眼,大部分事宜都由秦琛明一个人处理,导演和编剧各司其职,剧组看起来氛围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