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毛料都公开展出三天,翡翠商们对所有展品一件件观察,从中挑选出自己需要的毛料,然后评估其价格,确定出最佳的投标价,投入投标箱中,最后统计出最高标价,此为明标。
对于同一份料,由多人竞争,而且相互之间都不知道对方的投标价格,最后有出价最高者中标,此为暗标。
在公盘上,经常发生标价低几元或几十元钱,而失去可以赚几百万元翡翠毛料的事例。
公盘主办方,辉仔在正式下标的次日开始,正式逐一公布每件料中标的公司、中标的价格。
公盘过后,毛料则由中标者在付款后,由专门的公司运输至目的地。
每一届甸翡翠公盘,都犹如翡翠商们的“擂台赛”,是一种财力、眼力和胆识的大比拼。
陈知北和徐迩没有公司,参加公盘则是由王源办的入场证,入场证上面,竟然还写了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珠宝公司的名字。
“这家珠宝公司就是一个小公司,最近资金周转不灵即将破产,之前申请的入场证就空了出来。”王帅对于自己的入场证上,也写着那家小公司的名字很是怨念,想也知道这是自家老哥怕自己带累公司的运气。
想想就郁闷,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打从王帅十八岁成人开始,就一直霉运不断,从来就没有好过。
“对了,会场里面的货币单位是欧元,可别弄错了,前两年经常会有这样的事情,新来的老板以为标价是人民币,可劲儿出高价,结果最后付不出钱。不仅要陪钱,还丢人。”进场前,王帅突然想到什么,转头和徐迩说道。
“欧元?我没有啊!”徐迩吓了一跳,若是欧元的话,那么自己岂不是不能参加了?
“没事儿,我换了。”陈知北这时候带着桑多和一个站的特别大众的保镖走了过来。
徐迩松了一口气,拍拍胸口,“那就好。”
整个会场被分为了四个区域。
a区域全是表现极好,一看就非常有可赌性的大型毛料,每块至少标价上五百万欧元。
b区全是在毛料上开了一个小口子,可以在小口子里看到翡翠的,全都是标价百万以上的开窗料。
c区都是表现较好,但是个头不太大的毛料,都是几十万的价格。
d区都是捆绑销售的毛料,一块或两块表现较好的,搭上两三块一看就没有什么可赌性的毛料,也都是上万的标价。
这四个区域都是暗标,却也是非常考验经验、实力、运气。
会场西部有一个礼堂,那里面是一个可以竞标拍卖的场所,也就是进行明标拍卖的地方。
a区、b区的毛料太贵了,徐迩根本就没想在那边竞标,匆匆的逛了一圈之后,就奔着c区和d区去了。
陈知北倒是想要跟在王帅身后,在前面两区逛一逛。上一次陈知北就是这样赌到了两块很不错的翡翠,因此这次也打算这样做。
王源知道之后,也派了一个随团的学徒,跟在几人的后面,一看就知道,打着和陈知北一样的主意。
王帅气得直跳脚,但是也没什么办法,这两个人,哪个自己都得罪不起。
陈知北让桑多跟着徐迩,生怕徐迩的好性子,被人欺负。
虽然徐迩表示自己一个人没问题,但是被陈知北非常独裁的否决了。
桑多是个非常沉闷的人,但是做事却非常认真,在桑多看来,战友是战友,既然接了工作,就要把工作做好,因此,桑多这一天就一直跟在徐迩身后。
徐迩也知道自己的眼睛,能力有限,不能长时间的使用,若是看了太多的废料的话,就会眼睛疼,因此徐迩很小心的选择毛料。
先是看大小,太大的就放弃,虽然会很可惜,说不定就会漏掉什么好的翡翠,但是徐迩也没有办法,毕竟自己能力有限。
太贵的或是表现太好的也被徐迩剔除了,这次交易使用的是欧元,徐迩刚才在刘辉那里普及过汇率,实在是高的吓人。
虽然陈知北说,这次一共换了五百万欧元,徐迩全都可以使用。可是这些钱都快赶上自己一半的家当了,徐迩自认不是败家的人,自然要精打细算。
徐迩拿出一个外面裹着小牛皮的记事本,每当找到一个价格合适、表现一般的毛料,就会用眼睛‘看一看’。
大部分都是一眼到底的废料,可是也真的让徐迩找到了两个个头不错的翡翠。
徐迩将这两块毛料的标价和编码记在本子上,不过放在了第二序列。
若是没有其他更好地选择,就会在这里面选两个投标,若是有更好的,那么这几块毛料,就要看到时候剩余的钱是否合适了。
徐迩和桑多两个人混迹在人员最混乱的c、d两区,太阳毒、人多、毛料也多。
总是会有一些人,或是无意,或是特意的走到徐迩附近,偷瞄一样徐迩手里的小本子。
这时,桑多的用处就显现出来了,健硕的康巴汉子,只要在那里一站,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起到威慑的作用。
一上午,徐迩的收货是三块看起来不错,开出来应该能是接近冰种、糯种以上的翡翠。徐迩在本子上,给这三块毛料打了一个小小的标记,这加起来不到九十万欧元的毛料若是全部中标,应该可以给徐迩带来至少七十万欧元的纯利润。
基于不可能买的毛料全都可以开出翡翠的这个‘普遍现象’,徐迩打算挑两块最便宜的毛料充数。
五块毛料,垮了两块,想来也不算特别出挑了,徐迩在心里仔细的盘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