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罐子应该是古人熬煮中药的药罐子,徐迩在札记里面见过,徐迩的太外曾祖父晚年的时候,他的妻子身体不好,这个曾经的大少爷,经常用出去摆摊挣的钱,给妻子抓药,练就了一身熬煮中药的技术。因此,熬煮中药的药罐子,徐迩一点都不陌生。
回到家的时候,陈知北已经在厨房里做饭了,今年陈知北和徐迩一样,都不打算回家。
“北子哥,我回来了。今天吃什么,好香。”徐迩猜陈知北今天做了肉,最近陈知北在的那个修车厂生意特别好,陈知北的战友给陈知北涨了工资,每个月大约有500元钱的工资。富裕了的陈知北,几乎每天都会做一道大菜,吃的徐迩最近都觉得自己胖了一圈。
“红烧肉。”陈知北点了点大勺,放了一点盐进去。
徐迩咽了一口口水,这道菜徐迩就吃过不几次,都是在别人家摆喜宴的时候,而且只吃过一两块而已。
“北子哥,饭钱够吗?我今天刚发了工资。”不过已经用去了将近一半了,徐迩想到今天花的钱,胃里一阵纠结。
“够了,”陈知北端着满满一碗刚刚出锅的红烧肉,走到桌子前,“我把股票卖了,以后天天吃肉。”
“那就好。”徐迩悄悄松了一口气,家里还有钱吃饭就成,其他的徐迩也没在意。
陈知北诧异地看着徐迩,发现徐迩关注的重点,和自己要表达的根本不一样。
“股票挣钱了,很多。”陈知北不得不加了这一句,不过看到徐迩惊奇看着自己,显然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那东西竟然真的能挣钱?”徐迩一直以为那是一个存钱的地方,就像是银行一样。不过银行不会因为你买的东西不好,而扣你的钱。
“嗯。翻了几番。”陈知北决定还是不要告诉徐迩,他操控的那几只股票,让两人的存款,全都突破了五位数,省得这孩子,被突然间挣到的这些钱吓住。
陈知北从衣兜里掏出一张卡递给徐迩,“这是银行新出的一种存折,你放好。”
徐迩接过银行看,看都没看就放到了衣兜里,然后盯着那碗红烧肉。
“吃饭。”就知道不会看,陈知北无奈的想着。
过年
过完小年没几天,徐延振就给超市的员工们放了假,只留了几个过年不会回家的,看着商店。
今年过年,徐延振没有带着家人回老家,事实上,徐延振一直在计划着,要把父母都接过来,和他们一起生活。不过对于两个老人来说,老家的生活让他们每天都过得充实,况且进到城里住,四周都没有认识人,想来生活也不会过的愉快。
不仅是徐延振,老两口的大儿子徐延铭,也一直想要把两位老人从老家接出来,可是每次提出这事儿,都会被徐栋梁否决,因此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
今年的年货是徐迩和陈知北一起去置办的,也让徐迩再一次涨了见识。
自从陈知北知道徐迩小年之后就不用去店里,就开始开着不知道从哪里弄来得个小面包车,满魔都的带着徐迩四处转。
刚开始的时候徐迩还以为只是单纯的借着年闲,四处转转,看看风景。没成想,陈知北确实带着他办年货。
先是到一个大型的渔场,找到了一个新兵连时候的老班长,订了三条大海鱼,和一些海鲜。
然后又各大商场走了一圈,货比三家之后,开始挑着最合算的地方,给老家的人买衣服、各种吃的,找了一个要返乡,会路过老家县城的老乡,捎了回去。当然人家帮着捎东西也是很费劲的,陈知北又费了很大劲,拖了转业到地方铁路的战友,给买了卧铺。
老乡之前也是几年回一次家,可买到的也只是个站票,三天两夜的也是真受罪,有了卧铺,不用自己花钱,不过是帮着捎点东西,那自然是非常乐意的。
吃的东西买完了,就该买用的东西了,陈知北先是带着徐迩到了一个国营商店,卖了很多的布料,棉布的、丝绸的、轻纱的、带花纹的、有印花的,各种各样的布匹,看的徐迩眼花缭乱。结账的时候,甚至不敢去看营业员给开的账单,自己更是不时的把陈知北给他的银行卡,拿在手里握一握,摸一下,给自己打气。
心里更是想着,没关系,北子哥的钱花没了,我这里还有。
事实上徐迩打从上次在古玩街花掉半数工资后,就把工资全部上缴了,徐迩知道自己的毛病,花钱没数儿,而陈知北总是能够用很少的钱,买到很多的好东西,尤其是食物。
这也是徐迩兜里没钱,不在古玩街淘东西的原因之一,一个月陈知北只给徐迩留五十块钱,其他的除了日常生活,全都存起来,由陈知北进行投资,也就是购买股票徐迩至从拿到银行卡之后,一直没有到银行看过这里面有多少钱,也从来没有想起来看过。在徐迩的意识里,这里面也就是三千多一些,最多不到四千块钱,作为应急存款,让他出门在外心里踏实一些罢了。
买到料子之后,陈知北带着徐迩到了一家,在魔都老街区挂着牌子的老裁缝铺子,里面是一个老师傅,带着两个儿子在打理着店铺。这个店铺让徐迩非常有好感,里面有好几样东西,都带着温暖的光晕。像是那个福寿延年漏壶、松木做的尺子、梨花木做的长桌子,就连放在铺子里一角的紫砂壶,都带着暖暖的光晕。整个裁缝铺子,在徐迩的眼里,就是一个真实的五彩斑斓的世界。
老师傅姓周,大家都叫他周师傅,这家铺子是周师傅祖上,从清中期就开始打得老字号,皇家手艺,做工精细。当年整个魔都的上流名媛,都以穿上周家老字号的衣服为荣,争相追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