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已经是二十三岁的人了,居然还会时不时地脸红害羞。给学生讲课的时候也没见他尴尬或是不好意思过,偏偏在面对自己时就变得像个情窦初开的青春期小男生,一点一滴的心思都清清楚楚地刻在脸上,他却还要竭力地去掩饰……
不对。
于归忽然意识到,自己刚才在要形容颜殊的举动时所选的词汇竟是“情窦初开”
几乎没有经过大脑任何的思考,他就毫不犹豫地用了这样一个修饰。
所以说,他其实很明白不是吗?
现在的颜殊,有多么像曾经的自己。
小心翼翼,战战兢兢。
……
“于归,于归??”
于归感觉头昏昏沉沉,胃里也在翻江倒海得很不舒服,听见麦启贤叫他就只是动了动眼皮表示自己听到了。
“你怎么样?是晕车吗?”麦启贤这时已经坐了过来,在于归身边一手扶着他、另一只手则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于归不知道该回答他是还是不是,他觉得自己主要并不是晕车,但胃里又确实难受得让人想吐,最后只好很轻地点了下头。
看来下次不能再在长途巴士上面思考太沉重严肃的问题了,让人愣愣是从心理纠结想到生理纠结。
“我错了,忘了你胃不好这回事……刚刚下了飞机就该先让你吃点东西的,但那会儿看时间才十点多就没想起这茬儿来……”麦启贤的声音透着深深的自责,于归就安慰地拍了拍他。
“我没事。”他轻声说。
然而麦启贤还沉浸在自我检讨的漩涡里无法自拔,恨恨地骂了自己一句道:“我他妈实在太不靠谱了!归归,认识我这种朋友真是苦了你了……”
“……”要不是因为于归现在着实没力气估计他已经笑出来了,“你行了,收。”
“嗷……”麦启贤改拍为揉,在于归后背上轻轻画着圈问:“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啊?只是晕吗?胃疼吗?”
“嗯。”于归不愿意多说,往前趴在前排的椅背上,而麦启贤也跟着贴了过来。
“是我的失误,从早上五点到现在都十个多小时了居然没想起来要让你吃东西……问题是你不饿吗?怎么也不提醒我一下?我跟小谨都是皮糙肉厚的晚一点或是干脆少吃一顿都无所谓,可你自己总该清楚自己的状况吧!”
于归深吸了一口气:“没顾上,也忘了--”
“哎哎好了你别说话了,看在你现在是病号的份上哥们儿暂不跟你计较这事,你这会儿要不要吃点东西?”
于归摇了下头:“不想吃。”
“倒霉孩子……”麦启贤重重叹了口气,“那喝点水吧。小谨,能从我书包里拿瓶水出来么?”
“给你。”李初谨很快把水递了过来,同时还附带了一个小药瓶。
“这是晕车药吗?”麦启贤拿过来后好奇地举起来看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