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难指责太后什么,只能请太后离开?。
太后堪堪咽声,她?望了时瑾初一眼,叹气道:“今日是哀家过失,让仪修容好?好?休息。”
她?没再久留,转身离开?合颐宫。
而太后离开?后,合颐宫的气氛蓦然一点点冷凝下来?,皇后眸色轻闪,她?保持住理智,视线扫过敬妃一眼。
仪修容安然无恙,那?么导致仪修容受难的人自然要难逃一劫。
殿内安静得落针可闻,蓦然响起时瑾初的声音:
“那?奴才呢?”
张德恭知道皇上在问谁,从慈宁宫回来?时,他就让人把福媛绑了,如今恰好?被带进?来?。
福媛被压着进?来?,她?脸上还残余着震惊,仿佛根本没有想到邰谙窈会有孕。
岂止她?没有想到?
秋鸣知道娘娘所有的计划,也不曾想到娘娘会在这时有孕。
一想到娘娘在慈宁宫内跌落的情景,秋鸣就觉得心有余悸,娘娘还在殿内昏迷不醒,她?抹了一把脸,猛地朝时瑾初磕头:
“今日是中秋佳节,人人都?是阖家团圆,唯独我家娘娘遭受这无妄之灾!现在还昏迷不醒,还差点失了皇嗣,求皇上替娘娘做主啊!”
秋鸣没有顾着哭,她?狠狠地地瞪向福媛:
“奴婢不知道福媛为什么会指控娘娘避孕,但如果?娘娘当真避孕,又岂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她?磕头磕得狠,三两下,额头就冒出一片青紫。
众人看得愕然,闷声响起时,她?们只觉得自己额头都?有点幻疼。
但避孕二字直接给她?们砸懵,叫她?们差点误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众人不由得面面相?觑。
这宫中妃嫔为了一个小公?主都?要争破了头,还有人会选择避孕?
她?不止瞪福媛,怨恨的视线还会朝敬妃飘去?,她?咬牙道:“敬妃娘娘口口声声说是有人告发?,福媛也说自己是担忧娘娘误入歧途而心有难安,但奴婢就纳闷了,福媛身为合颐宫的奴才,她?觉得娘娘行事?不妥,为何不直接向娘娘进?言劝阻?”
众人听她?提起敬妃,更是忍不住惊愕地咽了咽口水,没想到这件事?会和敬妃牵扯到一起。
秋鸣冷笑,她?在中省殿待了数年出来?,嘴皮子惯来?利索:
“娘娘惯来?体恤下人,福媛在娘娘入宫时就在闻乐苑中伺候,岂会不知?”
“再说,这天底下哪有一个忠仆会在主子做错事?时,直接选择告发??!”
她?话中高高捧起自家娘娘,又撕开?了福媛的脸皮,背刺就背刺,还要背上一个替娘娘好?的名?声,真是厚颜无耻!
福媛只能在她?话语的间隙中无力地反驳:
“奴婢当真听到娘娘的对话……”
秋鸣狠狠地呸了她?一声:“听见了娘娘的谈话?那?你说说,你什么时候听见的?依你之言,此等秘事?,娘娘岂会大庭广众下大声密谋?你一个外殿伺候的奴才,不好?好?做活,一门?心思只顾着偷听娘娘说话,还敢说自己没有包藏祸心?!”
骂完福媛,秋鸣又直直地看向敬妃:
“奴婢有几个问题,还请敬妃娘娘替奴婢解惑。”
敬妃沉默地看了眼时瑾初,时瑾初耷拉着眸眼,看都?不曾看她?,显然是默认了秋鸣的做法。
不止是时瑾初,皇后都?是仿若没察觉到秋鸣的不敬。
敬妃惯来?知道自己不受时瑾初喜欢,如今能得这个位置都?是凭着她?膝下皇嗣,但她?还是忍不住心下一沉,她?转过头望向秋鸣。
秋鸣扯了扯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