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你怎么哭了呀?”
太后没想到自己一番话竟然让虞亦禾红了眼,她左思右想,自己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吧?
听这话,虞亦禾忙拭了拭眼角漫出的两滴泪,忍不住道:“陛下有您这样的母亲真好。”
她语气里是不加掩饰的羡慕,叫在场的人听着都心疼,太后瞬间想到了她派人查的那些事,心里也不由得更软了些。
“有些事呀,就不要再去想了,徒增伤心。”
“再说,你以后不是有我了么?”
对于虞亦禾的心境,太后也有几分了解,她也不是家中最被宠爱的那一个,自然晓得这其中难言的委屈。
太后脱口而出的一番话又叫在场的人俱是一愣,虞亦禾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方嬷嬷在心底轻叹,
奚昭仪愣了一息倒是反应了过来,忍不住酸道:“太后娘娘就是喜新厌旧,臣妾陪您这么多年,都未曾对臣妾说过这句话……”
这倒不是奚昭仪演的,是正儿八经的心声。她十二三岁进宫就在太后身边伺候了,若不是有几分得太后喜欢又如何会被赐给卫景珩做皇子侍妾?
这样算下来奚昭仪与太后已经认识十三年了,现在却被一个新姑娘后来居上,饶是奚云也忍不住的吃昧。
虞亦禾听了也不知道该如何为自己辩解,再看太后已经笑开了花,笑得前仰后合,方嬷嬷上前替她拍背,“娘娘,收敛些吧。”
太后这才克制住笑,伸手点了点奚云,颇为无奈,“你呀你,媖婕妤得陛下宠爱,你平平淡淡,媖婕妤得了哀家一句话,你倒是吃起醋来。”
奚云幽怨地看了一眼太后,“臣妾与您接触的更多,当然更在乎您。”
又看了一眼虞亦禾,更幽怨了,倒是叫虞亦禾忍不住笑了出来,忙道:“那昭仪就多来太后娘娘这,这样就不怕嫔妾分了昭仪的宠爱了。”
两人这般说话,太后心里喜滋滋的,对身边方嬷嬷道:“哎,没想到哀家这老婆子有一日竟比陛下更讨小姑娘的欢喜。”
方嬷嬷见太后高兴,她也高兴,“娘娘说什么呢,您保养的如四十岁一般,如何就老婆子了?”
虽然知道是哄自己的,太后也高兴,又看底下奚昭仪撅嘴,连忙道:“快把哀家那匹淡紫色的蜀锦拿来。”
小宫女应声而去,没过多久,一匹蜀锦便被人小心翼翼地抱了过来。这蜀锦一看便价值不菲,太后指着对奚昭仪道:“这批料子单独与你,媖婕妤是没有的,你可不要再说哀家喜新厌旧了啊。”
奚昭仪当即喜笑颜开,叫跟着小宫女拿着。
见状,太后指着她对虞亦禾啐道:“她哪里是争宠?分明是为了从哀家这里占些好处呢。”
虞亦禾当然知道太后在开玩笑,也陪着笑,她才不会吃这个醋呢,太后这么好的人,她巴不得多几个关心她的人。
就在这时,帝王从外间走了进来,他是天子,进寿康宫自然不用通报。
见屋子里头这么多人,他显然也有些意外,不过在看到她也在时,帝王唇角上扬了些。
“今日母后这里倒是热闹,倒是朕打扰了你们。”
“确实来的不是时候。”
太后可以随便说,但妃嫔却不敢,俱是起身行礼,两个小孩子也被抱着行了礼。
卫景珩早知道自己母亲的性子,轻笑反问:“那朕走?”
这话说的,奚昭仪当即道:“即是陛下来了,那臣妾就先告退了。”
虞亦禾也是如此,她向上觑了一眼,正与帝王沉沉的黑眸对上,她立马垂下了头,却又瞥见他腰间的香囊,耳尖有些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