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世云在听到明世仁这个要求时那隐藏在衣袖下的手掌中不由传来一阵刺痛,他的话语间也没有了丝毫的客套,甚至用带了质问的口吻说道:“你这是何意?莫非在质问朕?还是说……”
“臣弟只是想知道太後如今是否安好,倒是皇上──又在疑心什麽呢?”明世仁言语间步步进逼,非要明世云表明一个态度。
“如果──朕执意不许呢?”明世云紧盯著明世仁问道:“那你又当如何?”
明世仁此时却笑了,只是这笑容却泛著一股冷意,他此刻缓缓说道:“臣弟今日非要见太後一面不可,还请皇上──务、必、允、许。”
“朕已说过太後今日身体不适。”明世云在此时说出的话来根本不给双方回斡的余地,自然也激起了明世仁的反抗。
“皇上如此坚持,那麽臣弟是该马上确认太後真的是哪里有所不适了,今日无论如何臣弟都必须见太後一面,否则臣弟绝不会离开,也大可让那些大臣们看看,此事到底是谁无理一些。”明世仁并未有什麽过激的举动,只是他的态度却也表明了他并不会善罢甘休。
两人之间一时无语,而气氛之间也是一触即发,明世仁也突然从明世云的神情中捕捉到了那毫不掩饰的杀意,就好像是明白了什麽,明世仁突然转身便往御书房外跑去,明世云措手不及地看著这一切发生,直到眼看著明世仁都已跑出了御书房外,他才大声喝道:“来人!拦下五王爷!”
明世仁自然也听到了御书房内明世云的大喝,可是他才不会此时自投罗网,他要活著!他要活著出去!
明世云的大喝自然也惊动了御书房的宫人以及那仓促之间布置好的禁卫们,明世仁终归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在他还没有跑离御书房几步的时候便被那些赶来的禁卫用明晃晃的刀剑给逼停了脚步,他看著那些禁卫一步步用刀剑逼他後退回去时,明世仁不由向後看了一眼,他在此刻是束手无策了,他万万没有想到明世云竟然会毫无顾忌地下手擒他,这人就不怕那将会惹来的非议吗?
明世仁被禁卫押回至了御书房,他在重新看到明世云的第一眼便大声说道:“明世云!你今日所为定会惹来朝臣非议!明世云!你……”
“朕不怕,只要裴立还在你府中,朕就不怕,通敌叛国与谋害手足相比,朕相信那些朝臣们会作出选择的。”明世云走至明世仁的面前看著满面不甘之色的人,他一字一句地打破了明世仁的妄想,继而在明世仁那不可置信的神情中又给予了这人重重一击,说道:“而太後……则已在不久前便追随先帝而去了,而在朕找到裴立後自然也会将太後之事公昭天下,朕待太後从来都是一片至孝之心,而太後之所以会去的这麽突然,自然也是因你之事怒极攻心而致,”明世云不顾明世仁那愤恨的神情径自说道:“若不是你突然进宫,朕也不会这麽快就做下决定,明世仁,朕也万万没有想到最难对付的人会是你,若不是裴立在裴沙突然失势,恐怕朕真还是会对你如此大意下去,相比而言,明世翼可真是个傻子,不是吗?”
随著明世云一句一句揭开了他的和明世仁之间最後的遮掩,明世仁的神情中反倒是渐渐地没有了之前的不甘怨恨,他动了动被禁卫反缚在背後的双手,禁卫在明世云的示意下也放开了他,但仍旧警惕地盯著他的一举一动,明世仁此刻倒是平静无比地说道:“成王败寇,不过如此而已,我既是早有打算自然也会预料到了今日,纵使我死了,不过这一切皆是要你在找到裴立後才能定罪於我,裴立既敢来到明昊,定然有他的依仗,也不是那麽好抓的,让我想想,去我王府处恐怕能让你信得过的也就一个柳言希了吧,柳言希,哼!明世云!你当真以为你的那些事能够瞒过世人多久?明世云,这世上没有人是傻子,母後之前对你如此自然不会指望你还能真心对待我们这些人,若是我们不再有所准备,难道真要被你一个一个收拾了?”说到这里明世仁又自嘲一笑道:“不过,如今的结果也是差不了多少了,明世云,”说到此处明世仁突然朝明世云诡异一笑道:“你最好盼望著你那位能干的柳大人不要给你一具裴立的尸体交差,否则……你会後悔的……,”明世仁此时突然低声说道:“这样的话,一个秘密,恐怕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也就无法知晓那个秘密对你而言会有多麽重要……”
明世云越是听到最後越是神色凝重,而当他注意到明世仁的神情有所不对时则为时已晚,一缕鲜血从明世仁的嘴角处流下,明世云的动作终是迟了一步,他看到明世仁带著那诡异的笑容缓缓倒於地上,即便他再如何逼问,明世仁终是带著那诡异的笑容死去,而那双目却像是并不甘心一般不肯合上,明世云看著这一切发生,他的脑中始终在想著明世仁所说的那个秘密,他向周身的禁卫说道:“派一个人速去柳大人那里,告诉他务必留下裴立一命!”
柳言希看著那一排排闪烁著寒光的箭头,心里不断想著那些人能够快点准备,毕竟这样的僵持是持续不了多少时候的,而也就在他的神经已经绷紧到了极限时,终於听到了外围靠近的脚步声,柳言希的余光注意到了那些正在接近於此的人,不但是他,王府中的弓箭手自然也看到了那些手持火把与陶罐而来的禁卫们,不用想自然也清楚这是准备用火油强行攻入王府大门,王府内的弓箭手自然不会坐视这以情况的发生,马上便有箭矢朝著那些人禁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