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希望她一辈子都不会明白。”柳言希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
“小姐。”青蕊将房中的烛火点上,让本来黑暗的房中霎时明亮起来,看到不知在想著什麽的小姐,出言道:“小姐,少爷在等著您呐,您就出去见一面吧。”看到柳言贞仍旧毫无反应,青蕊走近了一些,“小姐,您要是有什麽话就直接与少爷说清楚吧,也比自己闷在心里要好些,小……”
“大哥在哪里?”柳言贞站起身来直接问道。
“哎?少爷在书房。”
“我自己过去就好。”柳言贞径直离开了卧房。
柳言希在妹妹的书房内听到有人直接进来忙起身向门口望去,“贞儿,我想你今日可能有所误会,你先听大哥说,虽然现在父亲对於七王爷那里还没有松口,但是对於王家那边,父亲是所绝对不会答应的,你……”
“就是父亲答应了也无所谓。”
“贞儿!”柳言希的语气中有些不悦,“不要说气话。”
“不是气话,大哥。”柳言贞直视著兄长说道:“我说的不是气话,如果皇後那边执意如此呢?父亲能拦得了一时,难道还能拦得了一世吗?到了那天我会过去,我这个做女儿的从没有为家中做过什麽,也总不能添乱才是。”
“贞儿……”
柳言希看著这样的妹妹有些熟悉,也有些陌生,本已准备好的话语到这时却也没有说出来的必要了。
柳言贞看到兄长的神情,笑了笑,“不要担心,大哥,到了那天我也只是过去看看而已,不会有事的。”
柳言希看著这样的妹妹,既有些欣慰,也有些心酸,走上前去,本来想触摸妹妹长发的手伸出去後又放了下来,“贞儿,无论怎麽样,大哥都会帮你。”
这日王府花园中前所未有的热闹,就是王从镜这里似乎也能听到花园中小姐们的娇笑声,王大人看著儿子仍旧是那幅漫不经心的样子,假意咳嗽几声,王从镜看著父亲的表情不得已坐直了身子,摆正了表情,一会儿京城中的那些世家公子也会到来,而今日游会的主角却是自己与那位柳府小姐。
王从镜并不赞成如今大皇子与父亲这样大张旗鼓的行为,可是却也明白他们的不安,在如今这样距储君只有一步之遥的境地,柳家已经成为了最好的定心丸,就是不知道如果柳府小姐知道想欲结亲的对象是自己时会是什麽表情,不过除去自己,家族内还有其他人,从父亲的态度来看,对於这门亲事是乐见其成并且十分坚决的,自己现在也是没有反对的理由了,听闻那位柳府的大公子是个护妹之人,真怕人家到时候来找自己麻烦啊。
柳言希今日在户部也是无法集中精力便提前回了府中,青蕊早已在府中等著他回来,将今日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他,柳言希听完这些便闯入了父亲的书房。
“妹妹怎麽能配给王从镜那样的人?”
柳大将军看著气愤不已的儿子,冷冷地说道:“那麽你认为在王家表明了这个态度後,京城中谁还敢与贞儿结亲?七王爷吗?”
柳言希哑口无言,“可是……”
“你认为现在准备好了吗?”柳大将军的问话让柳言希无法回答。
“我是不会同意的。”柳言希丢下这句话决然而去。
王从镜今日来到明世华这里,看到大皇子春风得意的样子,本来想说些什麽,但最终还是咽下了话语。
“真难得你这时候还能来本王这里。”明世华倒是首先取笑道。
“您这话是什麽意思,难道说我现在应该困在府中吗?”王从镜此时也说笑著与明世华一起进入了王府中的书房。
在摒退闲杂人等後,两人在书房内随意地坐了下来,明世华笑道:“本王当然认为这种时候定然是追求佳人的好时节,没有想到你还有这种闲工夫来本王这里。”
“看来是打扰到您了,”王从镜欠了欠身子,“毕竟您现在是国事繁忙。”
“本王这里忙不忙你若心里没数的话也不会在这个时候登门了,虽说本王现在是监国皇子,但这时候那麽多眼睛都盯著,本王又怎麽会在国事上轻举妄动?”明世华看著王从镜似笑非笑地说道。
王从镜听後也沈默下来,沈吟了一会儿之後说道:“既然您知道此时不宜轻举妄动,更应步步小心,那麽,您为何……”
“为何还非要促成柳家之事?对吧。”明世华接言道:“本王以为你明白的。”
“是明白,可是眼下难道就是一个好机会吗?就算是要与柳家联姻,也不必拿著我的名头过去吧?不把人吓跑就已经不错了。”王从镜无奈地说道。
“可如果是你的话,本王与王家最为放心不过的,难道说柳府的小姐还不能入你的眼吗?”
“怎麽会……”
“那就这样吧,”明世华起身,不容他人回绝地说道:“之前柳府曾经拒绝过一次,但是在如今……相信不会再愚蠢地拒绝地第二次了,倒是你,要多加把劲,好夺下美人心了。”对於明世华善意的取笑,王从镜没有回应,沈默了起来,明世华注意到他这样的神态,不禁问道:“怎麽了?”
王从镜缓缓起身,本来这时该是他告辞的时候,但在看到神采飞扬的明世华之後,终於还是忍不住说道:“您……,有些话还是说出来吧,您与父亲现在如此张扬,朝中之人恐怕早有微词,更何况宫中的那位还在看著呢,您这些时日的动作,您以为皇上会满意吗?”
明世华的眼神暗了下来,“明白你的意思,可若是不张扬又能怎麽样呢?眼见宫里的那位不知还可以支撑到什麽时候,若不趁此大好机会能够巩固朝堂上的势力,恐怕以那位对於王家的防范,之後以後便无这样的大好机会了,就是我闷头做事又会怎麽样呢?不但落不下好处,恐怕还会让那些看风向的人以为在示弱,既然是这样,那为何还要低头做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