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早就想好了,既然如此,我也没有什麽要说的了。”那人起身就要离去,只是在离去之时又看向明世潇那里说道:“你今日说的太多了,希望後面的事情你会处理好。”
看到那人临去时的轻蔑眼神,明世潇不知是否怒极而笑,将手中的酒杯重重地放下,酒杯应声而碎,其中的酒水沾满了手上,明世潇却恍然不觉,看向已经露出恐惧神色的侍妾,还像平常一样温柔地唤道:“过来,本王有这麽可怕吗?”
侍妾战战兢兢地被明世潇拉到了怀中,刚要说些什麽,却被明世潇那沾著酒水的食指轻轻地放到了唇上,“嘘,莫怕,本王怎麽会舍得呢?你毕竟伺候本王这麽久了,所以……”
明世潇的另一只手不知何时拿起酒杯那尖锐的碎片,悄无声息地接近了侍妾的颈间……
“本王不会让你痛苦的……”
“公子,天晚了。”
车夫在马车外不厌其烦地一直重复著相同的话语,让车内的吴含终於忍耐不住地敲了一敲车厢内侧,以实际的行动来表示希望自家那位向来不知变通的车夫能够让他安静片刻,可是车夫仿佛对於吴含的举动丝毫不明了,依旧在尽职尽责地规劝著,这让吴含终於忍受不住低喊道:“你到底是收了老家夥多少好处?我不过是出来透透气,至於这样紧盯不放吗?”
车夫好像被吴含这样呛人的口气给吓倒,终於在车外不吭声了,只是将身子更加隐藏在阴影处,与这辆在小巷中的马车一样变得毫不起眼。
可是吴含却还像是需要他人的回应一样,将车帘掀起一个小缝向外张望著,用车夫能够听到的声音说道:“能看那个离开的人是什麽样吗?”
“不能。”车夫很老实很痛快地给出了答案。
“那跟上去看看。”
车夫对於吴含的这种跟踪行为不赞成地摇摇头,也不管车内的人能否看到,直截了当地拒绝道:“不行。”
“为什麽?”吴含已经有些急了。
“没把握,那车太小心了。”车夫给出了理由。
吴含听後有些恨恨地说道:“该死!我们走!”
“少爷,回哪儿?”仿佛嫌吴含不够刺激似的,车夫又问了一句。
“回府!”
柳言希与柳大将军现在几乎都在避著对方,柳大将军虽然默许了柳言贞的行为,但是对於这个儿子好像已经失望透顶,再也不打算投注任何关心一样,就连柳言希在伤势稍好之後准备向柳大将军请安时都被老管家拦在了院门之外,对於这种已经陷入了僵局的事情,柳言希此时除了等待之外便再无他法了,而向户部递的长假也快到期了,柳言希终於返回了户部,遇见同僚们又少不得嘘寒问暖一番,念在他大病初愈,户部也没有特别的事情,柳言希在同僚们的关照下又早早地离开了。
似乎很久没有这样悠闲地看著车外的街景了,柳言希在行驶的不紧不慢的马车中,好像已将心中那许久的压抑都释放出来了,马车外的车夫忽然听到车内传来的声音。
“走的慢一点。”
“少爷?”
“慢慢回府吧。”
柳言希希望这只是自己的错觉,如果是要跟著自己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那可真是有趣极了。”正在明世华身边的王从镜听到属下的回报後笑著对大皇子明世华说道。
“有趣?”明世华挥退了属下,皱眉道:“何处有趣?”
王从镜作出一个请的手势示意明世华先行,自己则落後於小半步跟上,同时轻笑道:“柳家最近几乎是闭门谢客,除了白昭寺的普善大师进出之外就再也看不到其他客人了,看来对此感兴趣的可不止我们呢。”
“不止我们……,”明世华若有所思地说道:“柳家小姐的事情母後之前与本王又提了一次,但是有刘贵妃的事情摆在前面,本王认为还是先缓缓为好。”
王从镜对於此事并没有接言,而是说起了另外一件事情,“对於八王爷的死,现在仍是毫无头绪,不知王爷怎麽看?”
“现在这件事上不必放下太多精力,本王现在所关心的只有宫里那边。”明世华说到这里也没有了在人前的信心。
王从镜听到这里也是语气无奈,“宫里都被许九牢牢把持,纵然我们在宫中有些耳目,但到关键时刻还是起不了任何作用的,除非……”
“不要动许九,”明世华马上打消了王从镜这个非常危险的想法,“他能在父皇身边这麽多年不倒,自然有他的本事,不到最後万不得已,绝对不要打他的主意。”
“明白了,”虽然有些许的不甘心,但至少在此时王从镜将这些话放在了心上,不过心里同时还在想著别的主意。
“废物!”马总管神色冰冷地看著在自己面前请罪的属下。
这里已是距冷宫不远的偏殿了,在许九控制的内府之下自然会有隐藏在暗中的一些力量充作耳目,而马总管则也在掌握著其中一部分。
属下对於马总管的怒火自然是不作解释地连连请罪,直到马总管又将那块月形玉佩展示在属下面前时,属下仍是不知何意。
“大总管吩咐要全力彻查此事,看来你们也是太过松懈了,让人藏在眼前这麽多年都没有察觉,如果还查不出来此事,不止是我,大家一同去大总管那里请罪吧。”马总管在说到最後时已经是声色俱厉。
而在他面前的属下一想到那位大总管的手段,即使是久经训练的他们,心下也忍不住恐慌起来,只是没有更多的辩解,干脆领命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