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的南治镇,也只有这么一个企业,只要南治镇煤矿实现年产300万吨,就是一个富得流油的单位,镇里的干部,谁都想捞一把。
若是镇政府失去了对煤矿的管理权,那就意味着想捞好处就很难了,还要看万全安的脸色,镇里的干部,是不会容忍这个事情发生的;可以说,程玉柱书记说的话,代表多数的镇干部的想法。
“各位,梧桐县其他乡镇,也有不少有镇办企业的,你们应该清楚,哪一个镇办企业是盈利的?无一不是欠债累累,根本原因就是一个媳妇,无数个婆婆,是个干部,都想插一手,办企业的负责人,根本不知道听谁的才好;
企业负责人,也不敢得罪镇里的干部,随即导致无法正常经营,而是成了镇政府的傀儡,更重要的是,政企不分,企业便会成为某些人的提款机!”
陆青云这些话,可谓是火药味十足。
意思很明显:你们不愿意实现政企分开,就是想捞钱!
程玉柱一听,陆青云言语不善,似乎矛头指向自己,心里很是不爽。
他也知道,自己目前是不能得罪陆青云,他可是县里所有领导的红人,自己这个镇党委书记,想跟陆青云掰手腕还是不够级的,程玉柱不想再跟陆青云争辩,免的矛盾激化,自己再被县委蒲书记训斥,便给行政办公室主任侯克勤使了个颜色。
侯克勤会意,随即站了起来。
“陆镇长,您之所以要政企分开,无非就是因为煤矿出现了打人事件,您也建议我们擦屁股,我们都已经擦干净了,今后煤矿根本不可能再出现类似事件,我看政企分开,没有不要了吧?”
陆青云一听,侯克勤支持程玉柱书记的话,提出了内部招工名额的事情,这一提,陆青云更加生气。
“侯主任,内部名额招工的事情,我是有责任的,我恳请镇党委研究,给我相应的处罚;这种拉关系,照顾关系的做法,是我考虑不周,今后绝对不能再做了,至于镇党委给我什么样的处分,我陆青云绝不申诉;
但是,我陆青云本人,没有安排任何私人关系,进入南治镇煤矿,这件事,我也希望在做的各位,把自己安排的亲朋好友,厘清关系,我要一个书面结果,这件事,要引以为戒!”
侯克勤一听傻眼了,照顾内部关系的招工名额一事,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现在陆镇长自请处分,那自己就会跟着倒霉;陆镇长的确没有安排一个亲戚进入煤矿,在座的可都安排了亲属进煤矿,这等于引火烧身啊。
侯克勤一看不讨好,把陆青云的战火引向了在座的干部,若是干部们对自己有意见,就会得不偿失;赶紧坐下不说话了。
财政所长何耕家提出了疑问:“陆镇长,我先声明,我不是反对您的建议,我只是问一下:万一政企分开,这煤矿的财务、现金流水,谁来控制?谁来监督?”
别看何耕家声明不反对政企分开,但却从财政上摆出了难题。
企业负责人权利过大,就会造成财务混乱,导致资产流失,这可是常有的事情,若是无人监督,无人控制,就会出现巨贪,甚至导致企业破产。
尤其是党委书记程玉柱,听到财政所长何耕家,提出的这个问题,心中不禁为何耕家赞叹:还是这些老油条会提问题,看看陆青云是如何答复。
其他人也是同样的心态,都看着陆青云,意思很明白,你若是解释不了这个问题,政企分开就不能实行。
陆青云见所有的目光,都看向自己,心如明镜。
“何所长,我问你,财政所是你所长说了算,财务是怎么控制的,现金流水是怎么控制的?出现过错误没有?你是怎么解决的?”
何耕家一听,陆青云似乎要旧事重提,脊背开始冒冷汗,只好实话实说。
“这个嘛,按照国家的有关财政制度就是了,财政所只是承上启下的单位,上面拨款,下面放款,只要流程对了,凭证完备,财务能平账即可!”
陆青云笑笑:“对啊,南治镇煤矿管理独立后,自然要制定完善的财务制度,镇政府不会具体管理煤矿内部的资金使用,但会有监督啊,镇政府的纪委是干什么的?不就是每一个人头上的利剑吗?”
众人一听,陆青云三言两语就解决了何耕家提出的难题,都不说话了。
镇上副镇以上的干部几十个,都开始交头接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