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少女在美女如云的飘红院里,显得非常不起眼,平庸得毫无色彩,一眼过去,仿如透明,但细小却狭长的双眼透着的光芒却是精湛的,如一个久经生意场的男子,肤色白皙,脸上的胭脂很厚,但还是难掩其肤色露出的苍白,身材瘦小,却硬是穿了件艳装,显得老气横秋。
“哎哟,小官儿,你这嘴可是越来越甜了。”老鸨红妈妈伸出猪蹄似的手点了点五官的额头,脸上的满意显示出五官的话令她十分的受用。
“五官说得没错嘛,妈妈虽然胖了点,可是,瞧妈妈的肤色,玉肤凝露如羊脂,还有那万千风情的眼神,可不知迷死多少男人了。”五官拉着红妈妈的手奉承。
红妈妈一听胖字,拉长了脸,但一听到接下来的话,嘴又是合不拢了。
“这些年,妈妈可没白疼你了。”红妈妈自得地笑道,她的一笑,使得脸下的肥肉也随着抖动。“来,这两银子赏你。”“五官才不要,五官说的是实话嘛,妈妈一赏银子,倒像是我在拍马屁似的,不要。”五官嘟起嘴,娇嗔,这一撒娇,使得她原本平淡无奇的脸面掩去了苍白之气,多了几分的朝气。
“这孩子多懂事啊。”老鸨的眼笑成了一条线,将银子收回怀里,一把搂过五官,道,“真是妈妈的好孩子啊,明天,妈妈让下人给你做几件衣裳。”“谢谢妈妈,妈妈待我真好,就像亲妈妈一样呢。”五官扑在老鸨怀里,幸福地道。
“呵呵……这孩子,都十岁了还撒娇呢。”老鸨红妈妈拍拍五官的肩,肥如猪肚的脸上挤出的笑容使得她的脸更是如山沟般的起伏不定。
“是啊,谁让这些年妈妈疼她都疼到心坎里了呢。”一旁只穿着肚兜的明艳女子佯装吃醋。
卖身为奴(2)
“红妈妈,你看,紫红姐姐取笑我呢。”五官更加紧依着老鸨,突然变得非常委屈,道,“五官若是有紫红姐姐一半的美丽,就能报答妈妈这些年的养育恩宠之情了,可瞧五官这副模样,就只配帮着姐姐们做些下活。”“哎哟,五官,瞧你这话说得,我们怎敢啊,呵呵……”紫红嘴上虽如此说,但眼中却闪着自负的光芒。
“是啊,是啊。”众女附和。
就在这时,一浓眉大汉突然走了过来,悄声在老鸨耳旁道:“红妈,那新来的二女子不肯接客。”“是吗?”红妈妈脸上隐去了笑容,闪过一丝狠色,对着五官道,“五官,你带人去。”“是。”五官原本和气的脸色突然下沉,嘴角那天真憨厚的微笑在此刻竟变得有些邪恶,转身跟随大汉往院内西侧走去。
见五官走远,紫红在一旁不屑地道:“妈妈,这种事你让一个十岁的丫头去做?她能做好吗?”“别小看她,她的心计可都在你们之上。”红妈妈坐下,一旁的丫头见状,忙上前倒了杯茶。
“是吗?我可看不出来。”紫红打理着纤纤手指,押了口茶。
“怎么?紫红,难道你忘了当初你刚进这里时的情景?就连你的名字可都是官儿取的。那丫头的脑子装的可不是草根。”老鸨看了紫红一眼,细小的双眼中有着对五官充分的信任,说完,便上了楼,留下一脸愕然的紫红。
显然,五官在这里混得很好,至少,老鸨对她是非常的信任。
飘红院内,柴房。
“官姑娘,就是她们。”飘红院的打手屁头指着稻草堆上一昏睡着的年约十五六岁的姑娘道。
“将她们的头抬起来。”五官邪笑地看着昏迷的两个女子。
“是。”“的确是好货色啊,芙蓉花似的脸蛋,又细皮嫩肉的。”五官上前细看,当看到左边的女子时,眼中闪过惊艳,但脸色却是一沉,紧皱双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随即被压下,若无其事地问一旁的屁头,“她叫什么名字。”“听鸭子说,她名叫琴安。”屁头道。
“琴安?名字不错,看来不像是穷家女啊,屁头,你没鞭打过她吧?”“是的,官姑娘不是说过,上等相貌之女不能处以鞭刑。”屁头讨好地道。
“嗯。”五官点点头,这是她订下的原则之一,毕竟拥有绝世容颜的女子极为可能成为飘红院里的头牌,那时,在这里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她自要一开始便好生相待。
“你将她的手摊开。”五官吩咐。
“是。”“真是一双嫩白的手,这次是钓到大鱼了,屁头,你是在哪发现她的?”五官转过头来看着屁头。
屁头一见五官闪也不闪地盯着自己,脸上竟然一红,道:“听小吊索说她晕倒在深山里,然后又被鸭子发现,给卖到这来了。”鸭子是专门拐骗良家妇女的男人,在这地头上也是个狠角色,五官点点头,再走到右边的女子旁,上下打量了下,道:“长得还可以,不过比起她来还是逊色了些,倒也是细皮嫩肉,这二人所穿之布料相当不错,显然并非普通人家女子。”不过,这女子显然有被鞭打过,五官已心中有数,眼前这女子虽无刚才那女人的花容,但也别有独姿,却遭鞭打,看来这女人已失去了资本。
“官姑娘说的是。”屁头在一旁附和。
“查出他们的身份了吗?”“右边的女子名叫花女,是苍洲一官宦人家的小妾,后被当家主妇所迫害,赶出家门后又被贩子给卖到这儿的。”屁头恭敬地道,“但左边的女子,我们查不出其来历。”“查不出?”五官皱了皱眉,看着名叫琴安的女子,盯着她一脸的熟睡,那容颜闭月羞花,安详而又无邪,丝毫没有受到惊吓的模样,很显然,这女子自来这里,还未醒过来,要不然,脸上哪能出现如此表情,五官在心里低咒一声:该死的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