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官翻翻白眼,正想说些什么,但此时老鸨早已被琴安气得失去理智。嘴里“你……你……”的说个没完,一把推开五官。
五官被老鸨一推,整个身体便朝紫红他们撞去,幸好那儿人多,能接下直撞而来的五官的身体。然而,就在老鸨那一鞭即将挥下时,突然听得花廊那边几声惶恐叫声朝红房处传来,随着脚步的越来越近,声音也是越来越清晰。
“不好了,妈妈,大批官兵包围了飘红院,他们朝这里来了。”来人跑得又急又快,黑暗中一见到紫红等人,已刹不住脚。便来势凶猛地扑到了这一干女子的后背上。而此时,毫无防备的四个女人又将这力道推到了五官的胸前,原本这力道也不算什么,但五官毕竟才十岁,又长得娇瘦。这一推,又把她推到了琴安的身边,而此时,老鸨的鞭子刚好落下。于是“啪”的一声,这一记重重的鞭子刚好打在了五官的胸前,皮绽肉开。这一系列的动作,只是在一瞬间发生。
而五官,因为力的作用,双手向外张开,头向前微抬,恼怒地看着众女子。而这副表情,在琴安以及飞驰而来的官兵面前,却成为五官一副愤怒地看着要殴打琴安的老鸨,张开着双臂要保护琴安的模样。
鞭子落下,五官被重重地甩向一边,闷哼一声,跌倒在地,原本她小小的身子就不强健,被如此一根巨鞭一挥,只觉痛楚难忍,哪还站得起来。
看着五官胸前被鞭打得皮绽肉开,琴安捂住了嘴,睁大的美目透着不敢置信。泪,滴滴从她的眼中落下,她慌忙跑到五官的面前,哽咽道:“小官儿,想不到你竟会为我挡下那一鞭,我,我……”还未说完,已泣不成声。
“不……我?”五官心中狠狠地看着那些推她却因她受鞭打而满脸惊讶的女子,心中怒火中烧,想出口大骂。但身上灼热的疼痛却让她无法言语。然而,当她的视线越过众女子头顶,看到她们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一脸冷肃的男子时,一丝不好的预感传过她的全身。因为在那男子身后,竟是无数训练有素的官兵,五官的直觉告诉她,此刻的她应该怎么做,那便是——装昏。
“官儿,你怎么了?”琴安摇着怀里突然昏过去的五官,惊慌失措,大声叫道,“难道,难道被打死了?”一旁的老鸨挑挑眉,眼中毫无怜惜之情,转身大吼:“是谁,刚谁是那里嚷嚷?给老娘滚……”然而,那“出来”二字还未出口,老鸨的身子突然间仿佛被什么东西打到了般,猛地飞了出去,掉入了一旁的池中。
“啊……”众女子纷纷尖叫,只见在她们面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身穿劲装,一脸冷肃的年轻男子。
“战大哥?”见到那男子时,琴安先是一愣,瞬间泪如河水奔堤,飞快地扑入了男子的怀中诉苦,“战大哥,你可来了。她们好坏……欺负安安。”男子轻轻拍着琴安的肩,冷肃的面孔在琴安投入怀抱的那一刻变柔道:“安安,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小姐,我们可找着你了。”在男子的身后,一名年约十三四岁的女孩突然跑出,一把抱住琴安,便是大哭。
“小环,小环,我好想你哦。”琴安也大哭道,其实在琴安的内心倒并不是怎么想这贴身丫环,这想念倒是被老鸨那鞭给吓出来的。
“我也是,小姐,你没事吧,她们有没有对你怎样?”小环对着琴安左看右看,关怀之情流露。
“有,那母猪刚才想鞭打我,那母猪呢?”琴安嘟起嘴,双手叉腰,眼睛四处寻找老鸨的下落。这模样,哪里还有半点刚才哭泣娇弱的模样。
“小姐,这女人昏过去了。”只见一个官兵将水池中的老鸨架了上来。
“昏了?呸,刚才还那副神气的模样,想鞭打本小姐,没门,啊!官儿。”琴安狠狠地踢了老鸨一脚,突然想起为自己挨了一鞭的五官,眼眶中还未干的泪痕又泛滥。
一旁假装昏迷的五官,在心里郁闷地吐了口气,她讲了那么多的废话,这回可终于想起她来了。不过,她最不希望的,便是琴安想起她来。最好这女人能快快地离开飘红院,若她能离开,先前对她的指指点点,她可以一笔勾销。
“战大哥,这里的人都对我好坏,只有官儿,对我很好,甚至为了我,还挨了那母猪一鞭呢。”琴安拉过男子的手,走到五官的身边,对着男子道,“战大哥,你快帮我看看她有没有事?快呀。”“放心,她只是昏过去而已。”男子看了昏迷的五官一眼,便下定论。
“真的吗?那太好了。”琴安忐忑的心终于放下,随即又道,“战大哥,你能抱起她吗?我要让天临哥哥叫御医来给官儿医治。”男子宠溺地一笑,对着琴安道:“安安,御医是何等身份,怎能随随便便就为他人治伤呢。”“我不管,官儿为我受了那一鞭,我一定要让这世上最好的医生给她治疗。战大哥,你快抱起她,我们回府吧。”琴安看着男子怀中的五官透着怜惜与感动,坚持道。
男子摇摇头,一脸宠爱,只得抱起昏迷中的五官。
“将军,飘红院该如何处置?”一旁的官兵问道。
“封了它,里面的女子全部遣散。”男子看向官兵的眼神变得凌厉,冷冷地吩咐。
“是。”“等一下。”琴安叫住转身欲走的士兵,指着地上依旧昏迷的老鸨,气呼呼地道,“把她丢进猪圈里,关她三四个月,再给她吃猪食。”“是,小姐。”士兵领命而去。
在男子怀里的五官一听琴安此言暗想:看来,她们是惹到大人物了。对于飘红院关门,她的心里毫无留恋。毕竟,以人来算的话,飘红院也算是她的仇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