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情形下,五官不想打扰到皇帝,便悄悄地走近龙床,整理被褥,当铺好后,她转身想悄悄地回到厢房,哪知就在她转身之际,一个黑影突然压向她,在她还未惊呼出声时,唇便已被掠夺。
这是一个霸道的吻,亦是一个冷硬而侵略的吻,没有温柔,没有珍惜,仿佛是为了证明什么而进行的占有。
五官已然全身僵硬,望着眼前这张她似熟悉却又似陌生的脸,思绪在这一瞬间变得空白,直到腰中的力道被加深,五官回过神,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时,脸在一瞬间变得苍白,开始抗拒。
唇上的霸道依旧,强硬得想要敲开五官紧咬着的贝齿,但五官没有依从,只是挥打着手想要挣脱开这份束缚以及令她反胃的吻。
皇帝睁开了眼,复杂地望着五官,一种涩,一份苦,一抹疼在心底泛滥,他挣扎过,他矛盾过,他痛苦过,为她,他费尽了心神,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无法放下骄傲,无法放下身段,无法去面对他喜欢上了一个曾经排斥厌恶的女子的事实,曾经的指责,不屑的眼神依然在目,就算喜欢她,他的心怎能允许骄傲的自己喜欢上她?
不,他不会为这样一个平凡的女子心动,骄傲如他,尊贵如他,至尊如他,怎能为一个女人而失魂?怎么能因一个心机深沉的女人而失心,而在意,而放下身段?可三年了,从最初的情动,到他努力克制喜欢她的情,三年了,却在昨天见到的一幕时,所有的冷静,自持崩溃。
对她的占有欲在那一瞬间,布满了他的全身,他是一个皇帝,他的一生有三不让,一不让江山,二不让敌人,三不让女人。五官虽不是他的女人,但,他要她成为他的女人,他无法忍受另一个男人碰她,尽管那人是他的弟弟。
皇帝正视了自己的内心已然喜欢五官的事实,所以,他宁可毁了她,也不会把她送给别的男人。
五官眼中的倔强,嘴上的不松口惹怒了皇帝,他感受到了她对他的排斥和厌恶,紧紧地闭上了眼,当皇帝睁开眼时,一手已然紧捏住五官的下巴,强迫五官张开了嘴,唇再度被印上,毫不怜惜,只是深深地侵略,他,要她臣服,一个男人如果要令女人臣服,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在床上征服她。
五官拼命地拍打皇帝,然而,毕竟势单力薄,不久,便筋疲力尽,只能恨恨地看着皇帝对自己的侵略而无能为力,唇直的温度,腰上的温度,都在宣示着皇帝要得到她的事实,一种屈辱从五官的心中油然而生。
轻轻地将五官放上了床,皇帝的唇已然从颈而下,来到了胸前,伸手一解,紫绸外袄披落,露出了淡潢色的肚兜,轻轻地抚摸着五官裸露在外的皮肤,皇帝眼中是赤裸的欲望,对着肚兜上的蝴蝶结轻轻一拉,当看到五官赤裸的上身时,皇帝眼色蓦地一紧,心突然无端地痛起来,虽然已年过很久,但幼时曾经的遭鞭打的痕迹依然在五官的胸前隐隐地呈现着,蜿蜒而丑陋,在白嫩的肌肤上,这些印子就像火烙紧紧地贴在皮肤上,也灼痛了皇帝的心。
轻轻地,无限柔情的,皇帝的唇抚上了这些已淡得看不出的印子。
五官死寂地闭上了眼,双手紧紧地抓住了两边的被褥,一滴泪从眼角落下,滴于龙凤同绣的王枕上,心,恨着,就像那火,开始燃烧至全身,屈辱,不甘,涌上心头。
一切泯灭如梦(2)
“凭什么,凭什么?”五官喃喃出声,一种被压迫久了的恨,终于在此时爆发。
“滚开,滚开!”五官突然挥动双手,拼命地朝皇帝推着,大叫,“滚开,你不要碰我,你不知道我有多厌恶你吗?不要碰我!”“你说什么?”皇帝原本怜惜的双眸变得鸷猛,死死地盯着五官,声音冷魅,凶狠,“你敢再说一次。”皇帝好不容易放下的身段在五官的激怒声中被爆发。
“滚开!”五官紧咬着牙,冷冷地看着这个男人,“不要用你的脏手碰我。”皇帝额上的青筋隐隐地跳着,表情阴霾,然而,他的嘴角却浮起一个诡异的邪笑,轻轻地道:“是吗?厌恶我?脏手?那我就让你看看这个你所厌恶的身体,你所厌恶的脏手是如何的征服你。”五官停止了挣扎,迫使自己已然被恨驱使的心平静,冷笑道:“征服?可笑,如果苟和只是男人对女人的征服,那女人不也是在征服男人吗?除非你别在我的体内留下东西,要不然便是我在征服你。”皇帝一怔,看着五官誓死一拼的小脸,突然狂笑出声,硬声道:“你以为你能用这种办法保下你的清白吗?”“清白?”五官冷哼,更是不屑,一字一顿地道,“你错了,我根本不在乎清白,如果现在我不是身在皇宫,恐怕我的这副身体不知道已有过多少个男人了,你忘了吗?皇上,我可是从妓院出来的。”声音字字冰寒,仿如一只冰箭,直直地射向了皇帝的胸口。
五官下意识地在对抗,皇帝的强势逼起了她反抗的心,五官内在的性子被深深地激起,将多年来的愤怒在这一刻倾泻而出。
心突如其来的一痛,仿佛有被什么东西给咬着了,皇帝的心突然下沉,久久,当五官以为皇帝要发怒时,冷魅的声音响起,清楚地灌进了她的脑海里,“朕不管你的以前如何,但记住,从现在起,你将是朕的女人,一辈子都是朕的女人。”“是吗?”五官直视着皇帝,声音更冷了,“你说是那就是吧,我无所谓,因为你不会是我的男人,一辈子也不会是。”痛,从五官的肩上传来,她知道那是皇帝在宣泄着心中的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