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两人的担心并不是空穴来风。
校尉营中,李延昭坐在案牍前,眼睛直勾勾盯着眼前的笔架一言不发。
“将军有心事?”
林功勋忍不住出声询问。
李延昭收回视线,看向林功勋。
“京中来报,朝中因着蓟州城之事已然乱了套。”
“屠城之事过去七月有余,父皇还是没有下结论。”
“折冲校尉顾文斌已为国捐躯,原果毅校尉张长泫因阵前失职,延误军情被斩,此事还不能告一段落。”
李延昭想起此事头疼的厉害。
该斩的斩,该并的并,眼下的问题是如何收回蓟州城。
至于蓟州城为何失陷,讨论了这么长时间没有结果,还不应该放弃吗?
“将军不就是因为这个想远离朝政吗?”
林功勋不假思索道。
“任谁看蓟州城突然失守都有问题,可现下调查不清,还要纠结于过去之事,这中间肯定有人阻挠!”
李延昭起身,背着手来回走动。
他现在是心中窝火,又不知如何发泄。
李延昭倒是想挂帅起兵夺回蓟州,可路途遥远不说,朝中那些太子党也不会同意他越庖代俎。
“将军别担忧蓟州之事,还是多关心关心木扎陵的动向吧!”
林功勋说的对,今日来南蛮木部又在边关有所异动,首先受到影响的就是桐城。
“哼,我看他们活的不耐烦了!”
随后李延昭话锋一转,“你最近是不是收了个文书,叫什么二柱的?”
“什么事都瞒不过将军,确有此事!”
林功勋诧异,将军什么时候对这种小兵感兴趣了?
“听闻这个小兵在战场上伤了男人根本,救了邻村百姓,人缘好的不得了!”
李延昭自顾自的坐在棋盘前,伸手捻起一颗黑子。
“这个小子还有看粉戏的爱好?”
林功勋心下惊疑,“将军,此子确实伤了根本。”
“爱看粉戏也是军中人瞎传的,您可别信!”
“呵!”
李延昭手到子落,“本王也没说什么,你这厢倒是护上了!”
“属下不敢!”
“不敢?你林功勋有什么不敢的?”
李延昭嘴角弯起,面带嘲讽,说出的话不带一丝温度。
“虽说军中没有命令禁止士兵看粉戏,到底影响也不好。”
“不过,现下倒是能给他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将军请吩咐!”
林功勋松了一口气,胸前的衣襟都已被汗打湿。
“给他一天时间,让他去看粉戏,记住,要把桐城城内的消息打探清楚!”
于佳忐忑的缩在一旁,“校尉,您找小的有事儿?”
林功勋咬牙切齿,“林二柱,粉戏好看吗?”
没完没了了是吧?
在先锋营,长海儿一口一个粉戏,在这,林功勋又问。
问问问,问你娘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