鹊舟双手插兜,偏头看着旁边腊梅树枝头挂着的一朵开得正艳的小花出了会儿神,轻声开口道:“文砚啊,如果有一天我忽然消失了,你会怎么样啊?”
文砚胸腔里的一颗心加速了跳动。
“你为什么会突然消失?”文砚嗓音干涩。
鹊舟道:“我是说如果,你就假设一下嘛,就跟你之前让我假设小鹿出轨了一样。”
文砚眉头紧锁,“我为什么要做出这种假设?”
鹊舟好笑的重新将视线落回文砚身上,“这大晚上的你一定要跟我在冷风里犟吗?”
文砚与鹊舟对视着、僵持着,好一会儿,文砚才用一种半是平静半是抗拒的语气道:“我不知道,但应该会伤心吧,觉得心里空了一块什么的。所以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问?你要走吗?”
鹊舟没说话,像是一种默认。
“你要去哪?说不定我能跟你一起去。”文砚话音里带上了些许急切。
鹊舟叹了口气,心里说了句算了,脚上上前一步凑到文砚跟前,倾身在文砚唇上亲了一下。
这个吻来的快去的也快,等文砚回过神时鹊舟已经退开了。
不等文砚问些什么,鹊舟就先开了口,说:“文砚,我会算命,但是一些细节上的东西我算不到。”
文砚懵了一下,没明白鹊舟的意思。
还好鹊舟很快就给他解了惑,说:“我算到小鹿会出轨,算到我会被柳志安设计,我算到了他的兄弟朋友会对我做那种事,可我并不知道他的兄弟朋友都有谁。”
文砚眼睫轻颤,“你以为……有我?”
鹊舟耸了耸肩,“你以为当时在校医院门口,我为什么会突然改变主意说你是我的朋友?”
这个问题文砚其实不用回答,可他还是答了:“因为我和你说跟我在一起的人是柳志安,是我发小。”
鹊舟嗯了一声。
文砚哑声,“所以你要报复的人里也包括了我,是吗?”
“嗯。”鹊舟毫不避讳的承认了,“至少一开始是。本来我是没想好怎么报复你的,但后来我发现你好像喜欢我,我就想或许我可以先假意和你在一起,然后再突然和你说我是骗你的。但是……”
鹊舟的一个但是让一颗心沉到谷底的文砚看到了一丝渺茫的希望。他看着鹊舟,就好像是一个绝症患者满眼希冀地看着能宣判他生死的主治医师。
“但是什么?”
“但是在和你相处了这么长一段时间以后,我觉得我错了,你……应该不是那样的人。”鹊舟笑笑。
“那你还会甩了我吗?”文砚紧张得咽了口唾沫。
鹊舟反问:“我们在一起过吗?”
文砚瞪着鹊舟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