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砚眼睛亮了亮,“真的吗?你真的是这样想的?”
鹊舟点头,“对啊,不然呢?你那朋友应该也不希望自己头顶青青草原吧。”
文砚抿了抿唇,在正式跟鹊舟摊牌之前做了个小铺垫说:“那如果你是那个朋友,你听见我跟你讲了那件事情以后心情会怎么样?唔,不要说没有如果。”
刚打算这么说的鹊舟闭上了嘴巴。
文砚:“……你就,浅浅的代入一下?”
鹊舟眯眼带入了一下,蹙眉答说:“我应该会很想宰了那个alpha吧。”
“怎么说?”文砚竖起耳朵。
鹊舟说:“你看啊,我很喜欢林鹿,说好了要跟林鹿一直在一起,林鹿也很喜欢我,如果有有一天他身上有了别的alpha的气味,那一定是那个alpha强迫他的,我会让那些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东西全都下地狱。”
文砚看见了鹊舟脸上只显露了一瞬的阴狠,心里蓦然凉了半截。
原来鹊舟是这样想的么?周四那天的事情无论他说与不说,鹊舟都不会怪林鹿,鹊舟对林鹿的喜欢也不会减少。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说出来让鹊舟膈应呢?
总归只是一个临时标记而已,要不了一周就会散掉,到时候林鹿跟柳志安就再没有半毛钱关系。
嗯,只要林鹿不会爱上那种被alpha标记的感觉就行。
文砚想着想着又是一阵心烦意乱。
鹊舟还在那里欠兮兮地安慰文砚说:“没关系啦,我的情况特殊嘛,你那朋友不一定会这么想啊,如果你真的想跟他说这件事情的话那你就跟他说呗。”
文砚啧了一声,烦躁地起身把鹊舟拽起来往门口赶,“你还是走吧,我今天就不该找你来。”
鹊舟一路被文砚推到门前,眼看着文砚就要打开门把他扔出去了,他才忙开口道:“你别介啊,你要是不好意思开口我可以帮你啊,你给我他的电话,我匿名打过去给他说!”
“滚吧你!老子突然不想说了还不行?”文砚说着真的开门把鹊舟推出去了。
鹊舟见文砚下一秒就要关门,连忙伸脚把门给抵住了。
文砚到底还是没狠得下心用门去压鹊舟的脚,他就保持着手拉门把的姿势从狭窄的门缝里看着鹊舟,不耐烦地问他:“你还有什么事?”
鹊舟盯着门缝里文砚那半张脸看了会儿,严肃道:“也没什么事,就是我莫名其妙的被你叫过来然后现在又莫名其妙的被你赶走,我心里不太舒坦,想骂你一句。”
说着鹊舟也没等文砚反应,一改刚才的严肃,恶声恶气地骂了文砚一句傻逼。
文砚拉开门看着骂完就走的鹊舟的背影,呸了一声喊说:“鹊舟你他妈才是个傻逼!你就祈祷林鹿不会移情别恋吧你!!!我他妈祝你们白头偕老百年好合!”
喊罢,文砚砰的一声把门给关上了。
鹊舟站在楼梯间里啧啧两声,心说易感期的alpha脾气果然很暴躁。
周一升完国旗,旗台上刘副校长拿着话筒严肃地批评了上周发生在食堂里的一起恶意斗殴事件。
批评完,刘副校长把话筒给到了一旁站着的肇事者一号。
徐渊宁不情不愿的把自己的那份检讨念完,然后又将话筒递给旁边的细竹竿子。
细竹竿子把检讨念得磕磕绊绊,语气里的不甘和被迫低头的屈辱被他在无意之中表现的淋漓尽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这是在卧薪尝胆呢。
升旗仪式时间有限,校方不可能让那天参与了斗殴事件的所有人都念检讨,所以公平起见就从双方各自抓了两个典型。
这边细竹竿子念完,话筒就被细竹竿子恶狠狠地塞进了鹊舟的怀里。
鹊舟清了清嗓子,先照着校长审核过的检讨稿念了一遍,其内容无非就是先表明自己的态度,说自己做错了事,遇到问题应该求助老师,不应该以暴力来解决问题。
念完这些,鹊舟把检讨书叠好,拿着话筒看向台下的全校师生说:“我和我的朋友作为本次事件中的受害者一方,虽然我们愿意遵守学校校规校纪,承诺以后遇到问题不主动用暴力来解决,但我也希望部分同学不要仗势欺人,不要拿所有人都当软柿子。”
鹊舟顿了顿,在刘副校长冲上来抢他话筒之前很中二的大声补了一句:“因为正义可能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
“好!”
台下不知道哪个班的人带头吼了一嗓子,周一清晨困倦沉默的人群忽然如同被星火点燃的炮仗一般,哄笑的哄笑,说好的说好,鼓掌的鼓掌。
“安静!严肃!”刘副校长夺过话筒呵斥道。
“哎,我这话多正能量啊。”鹊舟在刘副校长身边无奈道。
可能是因为两人离得近吧,鹊舟这句话也顺着话筒扩散了出去,让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人群又骚动了一阵。
刘副校长把话筒塞给文砚,揪着鹊舟衣领就把人拉下台训话去了。
文砚拿着话筒,还没有彻底度过易感期的他顶着一张臭脸中规中矩地念完了检讨,然后趁刘副校长不注意,他也把检讨书叠吧叠吧揣进了口袋里,说:“正义的朋友也不会缺席。”
一场升旗仪式因为有鹊舟和文砚的那两句话在,就连散场结束的时候都格外的热闹。
刘副校长本来还想把这两个小兔崽子抓去校长室里谈话,但想了想他们说的也不是什么出格的话,最后也就摆摆手就此做罢了。
回教室的路上,文砚习惯性的跟鹊舟走在一起,鹊舟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说:“正义的朋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