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有个外地来的客商,经过凶肆,问我打听咱们这一带的江边哪里生长苍辣子。似乎是个草药贩子。”姜落落隐瞒了苍辣子与自己可能存在的关系。
“哦。”老戈想了想,再次摇摇头,“从未听说这种药草,或许还有什么别名?不过,若江边生有此药,能没人采摘?我也不该没有听说。”
“是啊。”
姜落落见老戈也不知道,便不再多问。
翌日,天气放晴。
姜落落与罗明月说闷了多日,想要出门。
罗明月也是许久没有回家,见女儿气色不错,想着人总不能这一辈子都躲在凶肆,便决定带她一起回去。
这正合姜落落心意。
姜落落原本就是打算回家一趟的。
她琢磨过,自己生病,在家中服药反而加重,搬到凶肆之后开始好转,说明问题就是出在家中。
若真如那个男人所说,她是吃了什么苍辣子,必然是她在家时服的药有问题。
罗明月平常习惯将药渣埋在院子里的树下做肥,姜落落便想将那树下的药渣翻出来,试着看能否分辨出什么。
回到家后,姜落落趁罗明月做饭,她从刚被雨水泡过的树根下翻出药渣。
埋了大半个月,药渣已经酵,散出一股子腐气。姜落落用布袋包了一些,塞进腾空的饰盒。
“娘,我口苦,想吃糖,我先买点去。”
姜落落又将剩下的药渣埋好,算着时辰差不多,找理由出门。
“等等,娘去买,你这病刚好,别跑累了!”罗明月不放心。
“我就去街口的王婶家,又不远,很快就回来。”
姜落落揣着饰盒跑出门。
她是去王婶家买糖,顺路来到附近的马跃家。
马跃与姜落落的堂兄姜子卿是同年,曾为同窗。如今早已娶妻,长子都有三岁了。
马跃科考落第之后便在药铺做学徒,现在做到了管事。
药铺离家不远,马跃几乎每天回家吃夕食,也是为了能多陪妻儿。
姜落落就是赶在他回家时到访。
“马大哥,你帮我看看这药渣,可能辨得出都有什么药?”
不愧是药铺管事,即便药渣酵,马跃也能分辨得出。
姜落落听他报出药名,与大夫所开方子上的配药一一对应,没有多余。
“说完了吗?”姜落落看着全都拨拉了一遍的药渣。
“完了。这是治湿热邪风的药,是你吃过的?”
马跃虽然不太懂诊断病情,但对常见的药方很熟悉。
“嗯。”姜落落点点头,“这是我最开始吃的,病不见好,我以为是拿错了药。”
马跃叹了口气,“落落,他们都说你的病……非一般大夫能看的。”
“随他们说吧。”姜落落抬眼看向马跃,“马大哥,你认得苍辣子这味药么?”
“苍辣子?可医治什么病?”马跃疑惑。
“就是随便听来的,觉得名字奇怪,顺口问问。”
姜落落不好将自己的药可能被人做手脚的事与马跃说。
她连自己的爹娘都没说,又怎能将一个毫不相干的邻居牵扯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