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雒妃睁眼醒来的时候,秦寿早已经不在鸿鹄阁。
她在美人榻上窝了一宿,腰酸背痛嗓子还疼的厉害,摇摇晃晃地走出厢房,她才打开门,六宫娥焦急又担忧脸出现在她面前。
“公主……”六人叠声喊道。
雒妃皱着眉朝首阳伸手,哑着声音道,“快,扶本宫一把。”
鸣蜩与季夏的动作最快,一个箭步冲上来,一左一右将雒妃稳稳扶住,首阳有心现在就想掀了公主的寝衣好生检查一番,终究还是明白此时不是好时机。
故而她红着眼眶道,“婢子无能,让公主受苦了。”
雒妃眨了眨眼,她这身子被养的来娇贵非常,在美人榻上窝着,确实受苦,“回安佛院,容本宫歇上半日即可。”
闻言,六宫娥皆湿了眼,绀香更是抽搭了下鼻子,“公主,婢子们昨晚在房门外守了一夜,公主受的委屈,婢子们都晓得……”
雒妃愣愣的有些反应不过来,“晓得什么?”
绀香还想说什么,被首阳横了一记眼刀,她呐呐住口,低头不言。
雒妃心里划过一丝不安,她环视六人,六人皆不与她对视,她想起昨晚自己念的艳情话本子,忽的抽了口冷气,“你们……莫不是以为……”
然她话还没说完,首阳目带苦痛地打断她,“公主,回安佛院吧?”
雒妃抿唇,她似乎想明白了什么,面色越来越难看。
她晓得秦寿心思深手段狠,却不想他竟然还那么的下流无耻!
平白无故地让她念话本子,非是故意折辱,而是在报她污蔑他是断袖名声的仇。
果然,回安佛院的一路,雒妃眼尖地看到王府下仆面有异色,这会约莫她昨晚的动静以及此时的一身酸痛无力,早让人信以为真,莫不见首阳等人皆如是。
雒妃胸口气闷,这口气噎在她喉里,吐不出咽不下,当真十分难受。
她已经可以预见昨个秦寿断袖的谣言还没传出王府,今日她被驸马宠幸到下不来床的事,不出半日就会传遍整个容州,倒是容王是断袖的流言便不攻自破。
这一手玩的可真是好!要想阻止流言,唯有用更大的流言来掩盖,即便日后还有些人记得这两事,也只会赞叹一句,容王真孝顺,为了氏族子嗣连绵,宁可有违本性!
见鬼的本性!
前前后后的想明白,雒妃恨的咬牙切齿,若此时秦寿站她面前,她能扑上去咬下他俩块肉!
是以回了安佛院,即便雒妃累的想立刻倒下就睡,她还是撑着让宫娥准备热水,她要净身,这举止落在旁人眼里,就又是十分意味深长。
舒舒服服地躺在浴桶里,雒妃屏退绀香和莺时,反而唤了首阳进来。
她撩起水花,恹恹地道,“姑姑,驸马不曾碰本宫。”
首阳自然是不信的,昨晚虽说她们在门外没听得太清,可公主受不住折腾一直有说话,她们还是晓得的。
雒妃叹息一声,哗啦声响,她在水雾之中忽的站起身,“姑姑,本宫身上并无任何痕迹。”
嫩若粉桃的身子泛着薄薄的红,视野所及之处,皆光滑无痕,滑腻的就像是剥了壳的鸡蛋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