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在校外的小路被几个小混混拦住。
为首的那一个抬着下巴,恶狠狠的说:你就是那个敢骂弟弟的家伙?
他们说我太嚣张,决定给我一个教训。
我嫌恶的说:滚开。
我对他们并无偏见,只是觉得这类行为幼稚而无聊。
那个人拿出刀子的时候,是他突然冲出来挡在我面前。
刀子割伤他的后背,鲜血洇红白色的衬衫,那些人一哄而散。
他倒在我的怀里,出了一头冷汗,却强笑这对我说:你傻啊,为什么不躲开。
我很冷静的拨电话叫救护车以及报警,他慢慢在我怀中昏迷,我拥着他,感觉到胸口有一团温暖。
虽然是他自作主张的冲出来救我,但我并不是一个不知道感恩的人。
我提出给他一些钱作为回报。
那时他刚刚在医院中醒过来,脸色苍白而虚弱,面孔上却仍挂住一个开心的笑容。
他是一个有点乐天有点傻气的家伙。
他搔搔头,说:我不要你的钱,如果你真的过意不去的话,那么就帮我做一件事吧。
我问他是什么事,他却不说。
他只是笑:我想好了再告诉你,一定不会让你很为难的。
然后十多年过去,他孤身千里来投奔我。
他赤着脚在我的公寓中乱逛,一边逛一边赞叹:真是了不得啊,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公寓,打扫起来很辛苦吧。
我回答:不会,有家政会定时过来清扫。
那很贵的吧。他又问。
我想了想,答:不,那点钱微不足道。
他微笑:你果真成了大人物呢。在学校的时候就觉得你同其他人不一样,走路都目不斜视,对喜欢你的女生也很冷酷。
我不记得有这种事。我说。
我不觉得自己与众不同,也没记得有女生喜欢我。
你啊,果然很无情。
他走到我身边,一手撑着桌角,微微弯下腰,在我耳边轻声的这样说。
陌生而温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耳侧,让我有种领地被侵犯的警惕感,我身体向后,拉开与他距离。
他却忽然说:我们做吧?
我惊愕,看向他。
我问:你在说什么?
他却一脸无所谓的说:做爱啊,这个你不会不明白吧。
好像在笑我过分大惊小怪。
我皱起眉头:我是个男人。
我知道啊。
他笑,将身体附过来,双臂缠上我的身体。
他的手指轻轻略过我的皮肤,隔着一层薄薄的睡衣,仿佛有电流流窜而过。
他轻轻舔了我的耳朵一下,声音低沉而蛊惑:你没有试过吧,其实男人之间也可以做的。
我或许被他引诱。
我没有推开他。
他用牙齿咬住镜片脱下我的眼镜,然后用舌头卷过我睫毛。我闭上眼睛,在黑暗中感觉那濡湿而温热的感觉。
中学时候的我是一个孤僻的人,很少笑,也很少说话。
他或许算得上我唯一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