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就算他动起真格,这个人,也不会让他感到乏味。很好,很不错。
虞子痕剑势越发凌厉,将邢春重重包裹,不留滴水之隙。若是不懂行的人见了,怕会以为他是当真要取对方性命。
不过实际上,细看就会发现,每一次,那剑看似就要碰到邢春,却总是在一瞬之间,邢春的身影不知怎的就飘到了剑锋触及不到的地方去。
只是,邢春大概是顾著了前面,却未防著身後。那里是一座荷花池。池边,依然後退的邢春一脚踏空,身形一歪,眼看著就要跌入池中。
虞子痕不愿趁人之危,伸手抓住邢春的腰带。只需再一提劲,便可将人拉回来。
却不想,邢春忽然握住他的手腕,使得他手上原本要发的劲一下子提不上来。
力量相互抵销,他又只想著将人拉回来,没有松手,紧捉著邢春不放。结果两人双双摔入池中。
池水不深,很快两人便浮出水面。
「哎呀,真是失策。」浑身湿透的邢春大声叹道。
「哦?」虞子痕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原来你也有失策的时候。」
「可不是?」
邢春耸耸肩,往岸上爬去,「要是早知会有这一出,先前我那次沐浴就可以省下啦。」
虞子痕瞪著那个背影,半晌,才无声叹一口气,也往岸上而去。
上了岸,邢春并不急著去换衣物,而是拔下发簪,解开发绳,将一头长发放下,拧起头发里的水。
虞子痕也是从上到下都湿得彻底,湿漉漉的辫子绑著,确实别扭。他也将头发松散开来,但并没有像邢春那样拧头发里的水,只定定望著邢春,从头看到脚,再从脚看到头。
终於忍不住,虞子痕问:「邢春,你的头发留这麽长,平日里不会诸多不便麽?」
同样是长发,虞子痕的头发放下来只及腰部,而邢春的,几乎垂到小腿。
「不会。也可能是习惯了。」邢春道。
「习惯了?这头发,你留了多少年?」
「嗯……太久了,记不得了。鬼可不会理发。」
「你说什麽?」
邢春哈哈一笑:「我是说,鬼才会去理发。」
「呵。」虞子痕也笑了笑,「照你这麽说,我岂不是鬼了?」
邢春眯起了眼,笑得意味深长,「在你是这个你之前,你的确是鬼。」
虞子痕沈默少顷,点头:「若是当真有轮回,那麽我的确曾经做过鬼。」
「是啊,还不是一般的鬼呢。」
邢春也点点头,随即将话题岔开,「话说回来,你怎麽忽然在意起我的头发来?」
「只是好奇,你为何要将头发留到如此之长。」
「我的头发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