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的动物面具之中,兔头人偏偏选择了兔子,为什么呢?
在听到谢胥的这句话之后,兔头似乎笑了,面具后他的声音听起来那么毛骨悚然。
“激将法?”
兔头人怜悯地看着谢胥,之后他抬起手,揭下了自己的面具。
当那兔头掉落在地上,落入了水里,甚至缓缓沉底。
谢胥的瞳孔在扩张之后收缩,他不可思议地盯着兔头的脸,他觉得自己心脏都被攫住了,那张脸、那张脸!?
兔头看着谢胥的表情,几乎是意料之中,他轻轻笑了。“你果然不明白,我戴面具的原因。”
从来都不是谢胥以为的,他怕了。
就在这个时候,聆月慌张地冲了进来,“仙人,不好了,她,她找过来了……”
此时谢胥听着仙人二字,再去看着那张脸,只觉得油然而生的荒诞无以言表。
“你说什么?”那张脸的嗓音却仍然听起来清冷柔和。
聆月似乎咬牙切齿,又有些顾忌谢胥在场:“她刚才扮成了你的样子,我,我被她骗了。如果真的被她找到那些人,怎么办?”
那些人其实是“罪证”。活着的人,就会成为罪证。
聆月的声音听起来还有些楚楚可怜。
她在害怕。
兔头似乎笑了,他转过那张脸,盯着聆月:“你是说,她没有听我的话离开村子,反而还……继续找来了?”
他让替身兔头给吕嫣传话,让她离开村子。
他相信吕嫣一定已经明白了。
聆月不敢看那张脸,低着头比任何时候都温驯:“是的。而且她竟然还有一个同伙、刚才还杀了我们的人。”
空间中除了水流的声音,没有任何说话声。
谢胥还在继续的往水下沉。
但是,一瞬间脚底似乎有什么机括停住了,他下沉的动作直接停了。
是因为兔头突然按下了墙上的一个什么机关。让水牢停止了运转。
但此时水位线也已经到了他的肩膀,如果不停的话,只需要一会会,这水流就会淹没他的头顶,彻底淹死他。
兔头人喉咙里出有些怪的笑,他两颗眼睛盯着谢胥,仿佛在看一个新奇的玩意。
“看起来,她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这句话中,第一次隐含了几分咬牙切齿。
谢胥浑身冰凉,下意识就知道他说的是吕嫣,可是谢胥此时被冰冻的嘴唇泛白,舌头在口腔中甚至无法移动。
他到现在都不愿意相信,眼前这个恶鬼,和吕嫣有关系。
兔头人居然在水牢的边缘,缓慢蹲了下来,他尽可能贴近地看着谢胥的脸。
这张脸,他真的恍惚见过。“你有什么特别?”
他的小徒儿一直喜欢长相好看的男人,莫非是因为这点?
兔头人又笑了,他确实想不出原因,但是现在他突然有了一种更有趣的玩法。
本来吕嫣只要离开村子,一切都可以继续正常运转。可现在吕嫣执意闹下去,那结果就只能鱼死网破了。
聆月咬着牙,“为什么不能杀了她,为什……”明明只要杀了吕嫣,一切都解决了。而且现在还来得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