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姐同样会气势十足地说:“这事你让我爸来跟我说。我找你要的钱你都找他报账去。我跟你不需要有金钱探讨。”
被毫不留情地呛了几次后,钟鹫亲妈就懒得说这个便宜女儿了。
反正她找上自己要钱自己就给,给完了就告诉丈夫。
剩下的就让这对亲父女自己掰扯去吧。
要小绒毛说,继姐的这种做法虽然有可能导致她的金钱观念越来越糟,但对于维护她自己当前的心情,可能挺好的。
小绒毛:
既然能轻松要到钱,为什么还要紧巴巴地计算自己生活费的收支呢?
钟鹫那样连学校不定期收取的资料费都不好意思找父母额外要的做法,苦的只有钟鹫自己呀。
钟鹫的那三个父母看样子也想不起来这个女儿上学不是每学期只用集中交一次钱哒。
明明他们每学期都会给另两个孩子多次交费,却对钟鹫的交费频率毫无联想。
这种无联想,不是故意刁难钟鹫,而就是完全没把这女儿放心上。
小绒毛:
只要钟鹫自己不开口,她的家里人就似乎做什么事情都不会想到她。
包括很多已经摆在眼前的事情,他们就是不肯为钟鹫多想一步。
而且,钟鹫这么省、这么尽量不打扰父母,在家里却连句“乖巧懂事”的敷衍夸奖都听不到。
既然那几位父母对一个月给一次钱的女儿,与一个月给几次钱的女儿,评价都是“讨债货”,那钟鹫为什么不多拿点钱呢?
把多拿的钱存起来,这样即使成年后被很快断了生活费,也有保底呀。
但小绒毛也发现,钟鹫可能不需要这份保底。
因为这个少女在考虑“以什么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才能尽量不影响到他人”。
是的,钟鹫甚至已经过了思考“要不要自我了断”的阶段,而发展到了去关注“选哪一种方式”。
某天晚上,钟鹫在被窝里悄声对小绒毛说:
“我死了,爸妈肯定不会难过,家里可能也不会有什么变化。”
“因为这个卧室还是得为一年里总会回来住几天的继姐留着。”
“且格局不能大改,更不能换个小房间留给继姐,否则继姐一定会闹。”
“家里并不会因为我的死而腾出一个房间作其他用途。”
“所以我就只用考虑我的尸体会不会吓到谁了。”
“我不能死在家里。”
“出过自杀者的房子以后不好卖,即使靠着这是学区房的优势勉强卖出去也会被严重压价。”
“那样爸妈会很烦恼,会大骂我晦气。”
“也不能在学校里死。”
“一方面可能会吓到部分同学。”
“另一方面,我亲爸做事有时候比较混,他有可能会以我的死为理由勒索学校。”
“大街上选栋高楼跳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