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景云等得有些不耐烦,刚想再度催促,突见房门打开,得见缓步走出的齐绾素后不由呆愣在了原地,那我见犹怜梨花带雨的模样,直叫他喉头不住吞咽口水。
这若非有着血脉关系在,他自问真的很难把持得住,心中莫名有些嫉妒与不甘起来。
想到这般美丽的娇娘,就要送去寒江十三坞,给那些糟老头玩乐,一股莫名的邪火没来由的自小腹上涌。
有那么一刻,他真想抛开一切,先爽上一夜再说。
介于这份世俗伦理得不到的怨气下,他看向齐绾素的目光莫名就多了一丝厌烦。
开口啐骂道:“别给我整这一死气腾腾的鬼样,你是出嫁,不是奔丧,惹恼了寒江那些人,我定叫你吃不了兜着走!想想你那病重的父亲,你嫁过去以后就能伺候着了,不然他死在寒江,怕是连个收尸的人都不会有。”
齐绾素怨恨的瞪着齐景云,怒声道:“此事过后,我与你齐家再无瓜葛,恩断义绝!若是你或寒江那些人敢诓骗我,不放了我父亲的话,我定不会放过你们!”
齐景云被气笑,“不放过我们?如今的你还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还当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夜羽剑侍?醒醒吧,那夜羽剑主早就死了,品剑大会上他那夜羽剑都被别人给取走了,要真还活着,哪里会无动于衷的看着自己佩剑给不相干的人!”
也正是因为此般消息传开,他齐家和寒江那些人才敢如此肆无忌惮起来。
齐绾素眼睛一红,急道:“我要关于品剑大会的消息信轴!给我!”
齐景云冷笑着从纳具之中甩出一卷,讥讽道:“好好看吧,你也该死心了,收起你那虚无缥缈的念头,乖乖嫁去寒江,这才是属于你这个旁系女的归属!”
齐绾素阴沉着脸接过,仔细翻阅起信轴上相关记述。
她原本是想去那品剑大会试着拿回夜羽剑的,但奈何族内生的事情太多,让她根本连抽身的机会都没有,像是囚禁般被困在了这里。
齐绾素目光快掠动,很快便找到了有关品剑大会那一栏的相关记述,一眼望去便即是‘新夜羽剑主’的字眼,细看下,现竟是君子依取走的夜羽剑,不由愣在了原地,有些难以明白。
因为曲阜山的接触,她是了解君子依的实力和剑道造诣的,比她还远远不如,而今得见此般消息,让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后者如何能取得走夜羽剑?
而且是在一众剑道强者都失败的情景下,拔得头筹?
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除非……’
齐绾素心中猛然一惊,想到君子依和陆风的关系,‘若是公子于旁暗中出手帮衬……’
近乎瞬息间,齐绾素便想到了此般可能,心中顿觉惊喜万分。
但这份惊喜还不待展露于表,紧接着在品剑大会一栏下的诸多小字,让她彻底呆愣在了原地,眼中尽是彷徨与无助。
其上所写,乃是有关君子默意外横死的消息。
齐绾素初看还以为是看花了眼,待得好久才确定下来此般消息的真实性,脸上顿时布满了难过。
倒不是因为她与君子默有多么深厚的感情,只是因为她清楚陆风与君子默之间的情谊,明白此般消息会给陆风带来多少打击和悲伤下,自然而然的也随之难受了起来,恨不得立刻飞到后者身边,予以宽慰才好。
而这份悲伤难受,在齐景云看来却是无比的畅快,下意识认作是齐绾素在为夜羽剑被夺,夜羽剑主已死的事实而感到绝望难过。
齐景云耻笑了一声,讥讽警告道:“记住我说得话!给我老实点,别再指望那些有得没得,老老实实给我嫁去寒江!”
齐绾素没有开口,虽神情仍旧无比黯然,但眼中的泪水却止了下来,目光也逐渐变得凌厉起来。
蓦然间,竟是诡异的冲着齐景云冷笑了一声,而后径直走回了房间。
‘公子……’
‘定会来救我的……’
‘亦如当年一样。’
齐绾素心中重新燃起了活下去的希望。
她能从君子依夺剑猜出陆风有出现在品剑大会之上;
同样的,她也相信自己没有出现,定会引得陆风关切在意。
只盼着,一切都还来得及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