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癸水了,难怪一整天她总感觉肚子坠坠地阵痛,这种痛还很熟悉。
婉月还小,她对月事的唯一有印象的就是自己母妃,每个月来月事那几天就会格外的虚弱,而且嬷嬷们在这几天会严令禁止母妃吃任何冷的吃食,还有不许她碰凉水。
她学着嬷嬷们照顾母妃的样子,给沈草准备了热乎的洗脚水,还给她将之前煮过的红糖姜茶又热了一杯。
沈草泡着脚,喝了一口暖暖的红糖姜茶,肚子舒服多了。
“婉月,你怎么会做这些的?”她十分好奇,婉月一个公主为何会做这些。
婉月在沈草对面的凳子上坐着,“每次母……母亲来月事,我都会去她房里陪她说话。”她顺手将沈草喝完的杯子接过,“我见那些嬷嬷都是这样做的,我母亲每次来月事,脚特别冰凉。”
“听嬷嬷们说,好像是母妃年轻时,受了凉。”说完她低下了头,情绪明显低落了很多。
沈草向她招招手。
婉月走到了沈草面前,沈草拉过她的手,紧紧握住。
“怎么了?”沈草轻声小心地询问,她能感受到她心里有事,不然也不会如此悲伤。
果然,她刚说完这句话,就感受到自己手背上好像被打湿了。
她低头一看,原来是婉月滴落的眼泪。
她有些心疼,伸手去擦,“怎么了?可以和草儿姐姐说说吗?”
婉月盯着沈草的眼睛看了一会儿,感受到了她目光中的真诚和鼓励,才轻声开口,“草儿姐姐,你知道吗,我其实还有一个亲姐姐!”
沈草震惊地睁大眼睛,什么?这是什么皇家辛秘被她知道了!!!
“那你姐姐呢?”
“我其实偷偷听到母妃和嬷嬷说过,也听祖母在母亲面前提到过,我猜姐姐应该已经……已经不在人世了。”
沈草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她将婉月揽入自己怀中,抱了抱她,想要安慰,可又无从开口。
只好轻轻拍拍她,给她无声的安慰。
半晌后,婉月继续说道,“我母妃就是当年生姐姐的时候着了凉。”
她私下偷偷打听过当年的事儿,据说那一年,整个大夏国都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
山河破碎,那一年是所有大夏国人的伤痛。
也是那一年,她的姐姐出生了,接下来的事情她也不清楚了。
只知道,她姐姐应该就是在那一年不在人世的。
“可是,他们不知道,我早就知道了,母妃身子一直不好,并不是年轻时落下的病根,而是生姐姐的时候落下的。”她喃喃自语。
沈草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她抬手抹了抹自己不知道何时流下的泪。
她为何听了之后,会这般伤心。
可能她想到了婉月口中那个每年会在午夜独自伤心,每次月事都手脚冰冷的,平凡又不平凡的母亲吧。
“我相信你姐姐在天上看到如今你这般懂事儿也会开心的。”
“草儿姐姐,那我不是因为代替姐姐才出生的吧!”
沈草听到她这句话,突然绷不住了,她现在总算理解了婉月为何小小年纪这样懂事,为何明明是最尊贵的公主,最有资格任性,但她却如此善解人意。
她紧紧抱住婉月,十分笃定地开口,“不是的,你不是代替任何人而出生的。”
“你就是你,是世上独一无二的。”
“你是因为母妃爱你才出生的。”
“呜……呜……”婉月这一刻仿佛将多年积攒的情绪全部释放了出来。
泄完之后,婉月有些不好意思,一直低着头。
“哎呦,我的洗脚水已经冷了,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