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鹤南见着两人的亲昵姿态,心里又妒又恨,眼泪在眼眶里面打转,他倔强地不让眼泪流下,不想在季雪燃跟前输了一截。
他给季雪燃下跪,只是因为赵时宁而已。
并不是因为他认输了。
司鹤南的手越攥越紧,指甲戳破的掌心的血肉,他却无知无觉,阴鸷的眼神死死盯着季雪燃的背影。
——一声响亮清脆的耳光声。
司鹤南顿时感觉到脸颊火辣辣的疼,他被打得偏过头,捂着被打的侧脸,委屈巴巴地看向赵时宁。
“姐姐,你为什么打我……”
赵时宁没说话,沉着脸,又甩了司鹤南一巴掌。
司鹤南脸颊迅速红肿起来,身体失力地半趴在地面,他半边脸一时都失去了知觉,只剩下耳边不断的嗡鸣声。
“再敢用那种眼神看他,司鹤南,再有下次我就打死你。”
赵时宁手心有些发麻,但她到底对他手下留情,没有让他直接毁容。
她转身又要走。
但司鹤南从地上爬起来,从她身后死死抱住她。
“那你同意留下我了……是不是?”
他真的是贱得可以,即使被她毫不留情扇了两巴掌,最先想到的也是要留在她身边。
司鹤南试探性地轻唤道:“主人?”
赵时宁转过身,一把揪住他的衣襟,盯着他尤为漂亮但却有几分稚气的脸。
只是光这样瞧着,永远不知他这副美丽皮囊下的蛇蝎心肠。
司鹤南羽睫颤颤,眼圈微微泛红,细腻的皮肤犹如棠梨花蕊般苍白。
他与赵时宁的绝大部分男人不同,他是那种纤细的,一掐即灭的美丽。
赵时宁可以牢牢掌控着他,凌。辱着他,玩。弄着他,不需要负责后果。
“今晚你就睡在外面,不许进屋。”
她留下这句话,就进了竹屋。
司鹤南身子一软,栽倒在了地面。
他眼前晕眩,脸颊很痛,一时间泪如雨下。
那断了线的眼泪淌经唇角,司鹤南伸出舌尖微微一舔。
真的很苦。
他也没有管红肿的侧脸,细细回味着赵时宁方才打他的动作,袖口带出的淡香味,她瞪他的眼神,掌心触及他脸颊的温度。
司鹤南呼吸慢慢屏住,随后……呼吸骤然变得急促。
等到天色昏沉。
赵时宁熄了竹屋里的灯火,挽着季雪燃的胳膊,准时准点睡觉。
她现下既不用生孩子,也不用提升修为,难得没对季雪燃生出什么非分之想,只是单纯把他当枕头枕着。
季雪燃顾虑着外面的司鹤南,赵时宁没有与他亲近,他反倒暗暗松了口气。
等到后半夜,本该赵时宁熟睡之时。
她是被异样的感觉弄。醒的。
等她迷迷糊糊醒过来,疲惫地揉了揉眼睛,就看到司鹤南正跪在在这乌压压的夜色中。
也跪在了她身前。
赵时宁脑海里蓦然闪过白日的场景。
那枚殷红宝石的舌钉。
她想要骂他疯了,半夜爬床,但脑袋里的弦骤然绷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