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哥,咱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小泥巴面色潮红,表情局促。
“有什么不好的!”陆司昂毫不客气的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语气随意。
“但是,我们这样也太招摇了吧。”小泥巴扯了扯自己的衣襟,声音弱弱。
他今日身着一件墨色修身长衣,胸腹处绣着一头栩栩如生的水麒麟,将原本偏瘦的身形修饰的威武不少,左腰间挎着的黑鞘长刀凶气毕露,惹得周遭人不断对着他们这一行人远远的指指点点,让从没被这么关注过的他不由局促不安,手心沁汗。
“咱们可是正经的镇狱司刑狱铜牌,不这么穿那还怎么穿?你小子精神点,别丢份儿!”同样身穿麒麟服,挎刀背枪的陆司昂恨铁不成钢道,“又不是今天才穿这身皮,紧张什么?”
“可前两天都是在院内啊,哪儿像今天这么在大街上。”小泥巴眼神止不住的乱转,又在和其他人碰上时像触电般赶忙避开。
陆司昂见他这副没出息的样子顿时无奈叹气,“你想想你现在这样叫什么?那叫衣锦还乡懂不懂?你看周围人那都是羡慕的眼神,要是碰上你爹娘邻里看见,那不是脸上有光的很!”
原本就脸色潮红的小泥巴一听这话更是精神一振,腰杆挺得笔直。
“我怎么觉得他们不是羡慕,是在奇怪我们几个怎么一直跟这儿绕圈呢?”跟在两人身后的麻昌顺无语道,大上两号的麒麟服套在他身上显得他不那么臃肿,而是显出几分雄壮,配合他一直握在手里的白玉扇,像一头装模作样的豪猪。
陆司昂面色一窘,“不是,那我不是头一回来这边吗?这还不都怪闷葫芦那家伙今天莫名其妙不来。”
“我看你巴不得他不来吧,这两天老见不着你人,今天都已经是咱们和玉牌约定的第三天了,你这家伙不会故意想躲着,一直等到一个月结束就把银牌还回去吧?”麻昌顺眯着眼怀疑道。
“呸!你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陆司昂立马不乐意了,“你当谁都和你一样皮糙肉厚?小爷要养伤知不知道?你当我肩膀上那么大个窟窿是好玩的?”
麻昌顺哑然。
陆司昂继续道:“再说你以为我这两天很闲?我可是在一股和四股到处找人打听那桃木精的情况,咱们要就这么去找那还不是大海捞针啊!”
陆司昂声音很大,麻昌顺也只得勉强的点了点头。
“说起来。”麻昌顺声音放低,眼睛瞅着落在三人后面,明显更吸人眼球的石俪,“你怎么把石大夫也给拐来了?这不是咱四个的活儿吗?”
陆司昂也同样回头瞅了一眼。
三人身后不远处,石俪正亦步亦趋的紧随其后,同时好奇的四处打量。
她一头黑发挽于脑后,露出俏美的面容,末尾缀着珍珠的银白发簪现于耳后,换下了标志性的白袍,一身不加多修饰,做工精细的纯白长裙衬得她更是清丽脱俗,格外吸人眼球。
察觉到二人视线,石俪也停下了四处打量的目光,略带疑惑的看向他们。
“这还得多亏你那顿饭啊。”陆司昂回过头来,“人石大夫去找林玉牌说情,林玉牌也觉得太勉强我们了,就让石大夫来帮我们。”
麻昌顺舔了舔嘴唇,露出一副自认看破一切的表情,“我怎么觉得不是林玉牌让她来的,是石大夫主动请缨来的呢?”
“什么?”陆司昂不解。
麻昌顺抬头又看了一眼正满脸好奇的左瞧右看的石俪,声音压得更低,“你想啊,石大夫上次和你也算是同生共死了吧,这次再和你一起来找桃木精,那肯定是担心你安危,再则说不定还能再上演一次那什么生死与共,共渡难关的情节,那感情不是咵咵升温啊!所以肯定是自告奋勇。”
“嘶”陆司昂倒吸一口凉气,赶紧和麻昌顺勾肩搭背,“你的意思是说,石大夫,对我?”
陆司昂戳了戳自己胸口,麻昌顺坚定的点点头,小泥巴则是呆愣着一言不发。
“那不能吧,那不合适啊,再说我和石大夫才见过几次面啊,不可能,不可能!”陆司昂摇头不敢相信。
“老弟,这就是你不懂女人了吧,一看你就没经验。”麻昌顺一副过来人的表情,“哥哥我可是身经百战,信我的!虽然你长得没我帅,实力修为也一般般,不过我告诉你,那爱情这玩意儿就是这么邪乎,什么日久生情都是扯淡!那就是看对了眼的事!知道吧?”
“你小子艳福不浅!”麻昌顺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挤眉弄眼。
“嘶~有点道理啊。”陆司昂略微一思索,旋即自顾自的点起头来,露出一个介乎于憨厚和痴汉之间的笑容,“咳咳,那顺哥你说提亲的话……”
“你们怎么不走了?”石俪突然出现在三人身后,疑惑道。
陆司昂和麻昌顺以及全程呆懵的小泥巴都吓了一跳,齐齐回头,像看洪水猛兽般看着石俪。
“你们干嘛这么看着我?”石俪奇怪道,“你刚才说什么?我和你见过几次面?三次还是四次来着。”
“我是说,额我是说那什么……”陆司昂不自然的咳嗽一声,眼珠随意一瞟,好似发现了什么似的,手指猛地指向某间院门,“到了!”
石俪循着陆司昂的目光看去,就见到一座看上去颇为破旧的小院子和一扇看上去更为破旧的对开木门。
陆司昂见石俪注意力被转移开,赶忙三步做两步的走上前去,抬手敲门,“闷葫芦,在不在?闷葫芦!”
没让几人等多久,木门发出一声刺耳的吱嘎声后缓缓打开,露出一个身穿褐色麻布衫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