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维修工那里告辞之后,柯南忍不住跟江夏嘀咕:“我还以为维修工看到的会是凶手,可是从时间来看,9点45分,这时候新娘刚离开宴会厅不久——这比新郎的尸体被现,早了足足3o多分钟啊!”
江夏点了点头:“所以情况已经很明显了,不过保险起见,还是先回去看看大泷先生他们收集到了什么线索吧。”
……
三个人回到宴会厅,还没进门,远远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吵声。
不知堂妹说了什么,新郎姐姐此时正怒道:“我们都是小优的亲人,怎么可能杀他!”
堂妹冷笑一声:“谁不知道你一直对股份分割耿耿于怀?——而且你跟你弟弟关系也很一般,你肯定是想杀了他,然后让你那个老公去当畠山集团的总裁!”
“胡言乱语!我又不差那份钱。”新郎姐姐死死盯着她,针锋相对:
“倒是你,你一直想当他的新娘,却没当上。让我猜猜,你是不是看到他结婚,恼羞成怒,所以杀掉了新娘。而这件事被小优知道,你为了抹消自己的罪行,就干脆把小优也杀了?——如果不是感情纠纷,我实在想不出有谁会同时杀掉他们两人!”
“哼,能说出这种话,我看你是想要财产想疯了!”堂妹啪的一拍桌子,“先死的可是小优,你就算念叨一万遍,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那些财产全都是伊藤的,你这个可怜虫只能蹲在旁边捡到点汤水!”
“你……!!”
“好了好了。”走进来的服部平次听不下去了,“都冷静点!再吵下去,你家恐怕又要出一起杀人案了。”
“!”两个吵成一团、即将动手的女人同时一惊,这才想起来那个凶残的凶手还没逮到。
她们警惕地对视一眼,整理了一下衣服,沉默地坐了回去。
这时,大泷警部也来了宴会厅,他身后除了几个部下,还跟着一个头戴工作帽、长相平平、面色略显阴沉的男人。
飘在一旁的干饭猫忽然打了个喷嚏。
江夏看了它一眼:感冒了?
但很快,随着一阵风送来门口的味道,江夏脸色微变,明白了猫鬼异常的原因。
——他闻到了一股扑面而来的……磨牙棒的味道。
要不是这里远在大阪,他简直要怀疑是哪只聪明的走丢狗叼着磨牙棒、循着他的气味一路找过来了。
大泷警部没有察觉名侦探短暂的走神。
走进大厅,看到江夏也在,他欣慰笑道:“多亏了你刚才提供的思路!——我们检查了散落在停车场小路上的碎木块,然后现,它的材质和这座庄园里用来存放工具的木箱一模一样。
“之后我又请管家带我们去仓库看了看,果然在里面找到了一只破损的木箱。
“询问过仓库负责人以后,他给我们看了值班表——新郎死亡的时间点,这位山口先生正好推着工具车路过那里。也就是说,案现场附近掉落的碎木块,一定跟他有关!”
江夏看着眼前这个味道奇怪的家伙:“……这样啊,那可得好好问问他。”
话音刚落,那个阴沉男人朝他看过来,周身杀气变得更浓郁了。
江夏转头和他对视,一时不知道该是喜是忧。
不过看了一眼满脸好奇的干饭猫,又看看在旁边墩墩蹦哒的诺亚,想起这只不挑口味、连消毒水都能当成美食消化的aI鬼,他心中顿时一定,觉得月光都重新明媚了起来。
在他悠然的注视下,大泷警部翻着笔记本,开始询问这个新带回来的可疑男人。
旁边的几个家属见状,试探着道:“警部,时间已经很晚了,既然现在已经有了嫌疑人,那不如先让我们回去休息?”
大泷警部回过神,开口想说什么。但在他同意之前,一道声音先一步传来。
江夏:“与其提心吊胆的回去,还不如趁现在找出真凶。”
几人一怔,倏地看向他:“你知道凶手是谁了?!”
江夏点了点头,看向新郎的姐姐:“这位太太刚才有一句话说对了——两名死者当中,最先被杀害的,其实是那位新娘。”
“……啊?是,是这样吗。”新郎姐姐难以置信:她只是不甘心家里的资产全被一个外人拿走,才一直逼迫自己相信这一点,可实际上,她的理智却同意堂妹刚才所说的话。
但现在……江夏居然说她说对了?
“新娘?”大泷警部也愣住了,“可是我记得你们说,先现了新郎的尸体,之后才听到河对岸传来枪声的啊!”
“没错。”江夏坦然道,“那个时候,我们所有人都听到了‘枪声’。”
大泷警部先是疑惑这个厉害的名侦探怎么说了一句废话,但很快,听着江夏话里的重音,他逐渐意识到了什么。
这个还算敏锐的警察灵光一闪:“难道……”
江夏认同了他的“难道”:“那时我们只听到了枪声,但并没有人看到过枪击现场——其实那一声枪响,只是凶手用来制造不在场证明的小诡计罢了。
“眼前摆着一具死于枪击的尸体,所以听到第2声枪响的时候,我们都下意识地以为,河对岸又生了一起枪击案。
“可实际上,早在新郎死亡之前,另一起枪击案就已经生。说起来——”
他忽然问大泷警部:“如果非要挑选一个词语来形容新娘的死状,你会选择什么?”
大泷警部挠挠自己的光头,脑中下意识的闪过几个词:“凄美?华丽?”
江夏对这个孺子可教的警官点了点头:“会有这种印象,是因为死在那间朴素木屋里的时候,新娘身上还穿着宴会上那一身华丽的礼服。
“晚宴的时候,新娘的脸色非常难看,身体很不舒服——已经不舒服到了身为婚宴的主角,却不得不离场休息的程度。
“这样的人回到自己的卧室,一定会第一时间脱去那身紧绷的衣服,好好休息。可在她离场的半个多小时后,我们现的尸体,却依旧穿着那身礼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