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说回来,老瞎子确实比我想象的要厉害,如今的北安街道堪称到处都是‘路障’,但他一直走的很平稳,很顺利,别说碰到那些‘路障’了,甚至连个趔趄都没打过。
但即使他表现的如此‘强大’,我还是有些担忧,因为我还记得老街上那些居民对待这瞎子的态度。
想改变北安的现状,光靠我跟瞎子两个人,肯定是不够的吧?老街那些没看过零号台《还珠格格》的人,应该都是老瞎子‘预设’的我们的帮手吧?可那些根本不把老瞎子放在眼里的人,会听老瞎子指挥吗?
一直走到老街街口,我心里的顾虑便全都消失了,因为我看到好多人正守在街口。
从老瞎子出现后这帮人的反应来看,他们守在这里,就是在等老瞎子。
一路匀速走到老街街口的老瞎子,终于站住脚步,静静的面对着老街,也面对着守在老街街口,与我俩对面而立的老街居民。
人数不多,一共也就二三十个,而且都是相对有些上岁数的人,其中最年轻的,看起来也得四十往上,而年纪最大的,已经拄上拐了。
“瞎爷,您之前关于北安的预言,真的应验了,出了老街,整个北安都乱套了。”
一个四十多岁的精壮汉子冲老瞎子开了口,他是老街原住民里年龄偏小的,但看这情形,他应该算是这些人的‘精神领袖’。
这汉子话音刚落,就有人发出了小声嘀咕的声音,汉子回头瞪了一眼,人群立刻安静了下来。
“你们…还恨北安吗?或者说,你们还恨那个,当初没如了你们意的刘县长吗?”
老瞎子轻声问了一句,那个汉子摇摇头说:“从来没有什么恨不恨的,当年的事太复杂了,哪边都不是全对,那边也不是全错,只是后来,我们再也没机会跟刘县长聊聊,事儿就这么搁置下了。”
老瞎子点点头,“嗯”了一声,忽然微微侧头,指了指我说道:“这孩子叫一江,外面还‘醒着’的人不多了,这孩子算其中一个,他会跟咱们一起想办法。”
人群看向我,我冲他们勉强一笑,汉子也冲我笑了笑,笑得同样有些勉强。
是啊,现在这情形,又有几个北安人能真的笑出来呢?恐怕连尚三竿都不行。
“一江是吧?你好,我叫王志,看年纪,你叫我王哥或者王叔都行,我算是咱们老街的‘街长’吧,平时帮着各家各户跑跑腿传传话什么的。”
汉子自我介绍完,我点点头打招呼道:“王哥好…改天有机会一起吃饭。”
汉子王志又笑了一声,没接我的话头,转而冲着老瞎子问道:“瞎爷,您看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
老瞎子说道:“先上我那儿去吧,要是我猜的没错,咱们这么聚在外面…不太安全。”
“好。”
王志答应一声,带着大伙扭头便进了老街。
我和老瞎子紧跟其后,走了没两步,我忽然发现老街的另一边街口处,跑进来一个身影。
是蒋正,是一身西装的蒋正。
随着蒋正越跑越近,我才发现他的状态有些不太对。
他脸色煞白,表情惊恐,步伐慌乱,身上的西装看起来很新,像是新买的,但却又显得很旧,因为那西装上满是褶皱和破损,还有…血迹。
“蒋正!蒋正!”
我喊了两声,蒋正看了我一眼,忽然双眼瞪大,大喊道:“快跑!快跑!疯了!九岁疯了!他杀了好多人!他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