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过来后,她已然跪在了地上。
“太子,臣女见过太子。”
那人并没有动弹,不动如山。
似一棵树竖立在那里,身姿高大挺拔,那双清冷的眼睛看着她,有唬人的气势。
“起身。”他开口,比上一次他短短的一句更沙哑,更让人看不透。
姜浓不得不起身,扶着门框,想抬头看他一眼。
却发现,那人正在一声不吭,往她这里来。
孤男寡女的。
且不说旁人如何。
总之姜浓是从未这般与一个陌生男子如此。
整个院子里头空无一人。
也不是,还有一个在屋内呼呼大睡的小团儿。
她脑海里是闪过上百上千个念头。
却仍旧不敢动弹,恐冲撞了贵人。
她现如今有小团儿,有父亲母亲哥哥姐姐。
她如今过得好,便越发惜命了,容不得半分差池。
难不成,这太子是为了姜茹,来报复她的?
见她形单影只,就想先惩戒一下她。
这般想,姜浓就越发惧怕。
肩膀都有些发抖。
却好在,那男子走到离她三步远的地方停下。
“你怕我?”他忽地问。
姜浓:“……太子赎罪。”
周玄绎:“抬起头来。”
姜浓捏帕:“……是。”
姜浓听吩咐抬头,入目的是俊逸非常,清冷非凡的容颜,呼吸一窒,她只觉得胸口处在乱跳。
太子,果真如街边传言一样,是最俊逸的。
她从前未曾有机会这般距离看过。
如今一看,只觉得姜茹倒得了便宜。
太子面如冠玉,有满月逸群之姿。
“可见过孤?”他问。
姜浓:“见过,上次春日宴,冲撞了殿下……”
周玄绎忽地上前一步:“孤是说,四月二十二,锦绣楼。”
四处有风声,外头还能听到谁家庆贺母亲的声音,定是热闹非凡的。
可如今,她只觉得墙边粉色的桃花开得太过稀疏,不够艳丽。
见姜浓迟迟未曾开口,周玄绎眼底一沉。
“四月二十二那日夜里,孤喝了药酒,误欺了一女子,那女子孤至今未曾寻到。”
“听闻四姑娘那日也曾……孤便亲自来问问。”
姜浓眼底发酸,怔怔地望着面前之人,手微微僵:“我未曾看清那是何模样。”
“你呢?”她反问。
周玄绎:“孤也未曾。”
姜浓捏了捏手边的门框。
便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她脑子里头,倒是有一个念头,却恐怕冲撞了他。
周玄绎似也发现了,道:“有何话,但说无妨。”